世界在星空下面,也在星空上面,让人辨不清何为上或下,但那种无限的孤独感与绝望感,充盈在帝胤周围。
他深刻的明白了,世界的部分真相。
一瞬间,帝胤甚至对封印之中的那个纯白色生灵,产生了数十道遐想,想要猜测对方的身份与存在意义。
遗憾的是,没有结果。
以少年帝胤的见识与思维,极难在世界与生灵之间,给那令人恐惧的存在确定位置。
但望着那满是星空的右眸,帝胤所感受到的只有无穷的冰冷与漠然,是对生命的藐视。
这一点便足以让他明白,这种存在对世间生灵而言,是充满着恶意的敌对面。
帝胤思考了很多,依旧在星空中下坠。
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上升,还是真正的下坠,那璀璨星球之上的纯白少女,一直都在看着他,两人间的距离,从未接近也从未远离。
距离与时间,在无尽的星空之间,似乎都渺小了许多。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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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明知道天渊的魂引道之中,潜藏着这等威胁,为何不将其清除呢?
以他作为浮生大陆最强者的实力,以那独断万古的境界
帝胤的思绪戛然而止,隐约明白了一件事情。
义父太玄冥帝并没有疯,只是面对的事情太过疯狂,而他不得不一同疯狂起来。
——即便这名纯白少女能够被杀死,若世间‘她’不只一个呢?
不知为何,帝胤的脑海中,忽然升起了这样的念头。
如果‘她’有两个,有三个,有五个,乃至十个百个,甚至
茫茫星海之间,那名明黄色锦袍的男子,略有些狼狈,周身便是神诡的剑意,环成了一道道锁链,将他束缚其间。
魔魄与魔魂皆被禁锢,诸道灵脉也被剑意封禁,除却勉强能够行走,此刻的他甚至远不如吞魂境界的修者。
帝胤神色复杂的看了身前,正在引路的那名素衣女子一眼。
太清宫,星海台
依旧是记忆中的无穷星海,哪怕换了一处地方,却与曾经所见没什么不同。
帝胤忽然自嘲的叹了口气。
似乎也别无他法,还是得冒险一试,依旧会输。
明大仙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神情依旧素雅幽静,静静的走在前路。
他本就知道明大仙子极强,但未曾想到她会这么强。
“你的伤好了?”
帝胤没有不服,只是觉得自己的情报出了问题,若早知明大仙子的伤势已经痊愈,伤势未愈的他
但此时此刻,帝胤所关注的并非是沉眠中的无夜,而是极远处一方枯朽且狭小的星球之上,正分腿而坐的一名少年。
那是一名纯白色的少年,与他年少之时所曾见过的纯白少女,几乎别无二致。
精致到了完美,每一根发梢都清晰可见,他们的存在无关远近,只要愿意,便能让人无法忽视。
不知又走了多久,临至星海台的深处,一方玄奥至极的星空之下,无尽的耀星之力,封印着一名蓑衣男子。
帝胤认得出来,那便是无夜,他们自少年一别,已经很多年未见。
谁曾想再见时分,两个人都已经是阶下囚。
那么,义父畏惧这些邪神,便绝对不是因为力量层次,而是数量。
或者说义父太玄冥帝的力量层次,还远没有达到可以忽视数量的质变,所以才会追求更高层次的力量。
遥远之地,那位纯白色的少年自然听得见帝胤所言,右眸之中隐有愠怒,精致的面容罕见的泛起可憎的神态。
这便是星海台的那只邪神。
只是他已经不在是当年,并不觉得这邪神不可战胜,哪怕远比他强大许多,但总归不至于让人绝望。
“我当年只是怀疑,而今一见终于得以确信,你们确实比义父弱许多,更不如那位浮生妖主。”
只是那太玄冥帝似乎对他们‘神族’颇有了解,并没有盲目的杀死他们,否则他们的死亡,便会引动‘生命共鸣’,为同族指引方向。
那时,无尽星空之中,因三十万年前的‘太古五神’而截断的信号通路,就会因为他们的殒命而重新链接。
事实上,他们五人之中,也未尝没人试图,以生命献祭,为同族打开一条通路,只是在封印的束缚下,他们连自尽都做不到。
这是他与同伴最大的耻辱。
除了被太古那五位‘神明’封印在此间天地,那位太玄冥帝与浮生妖主,是他们在无尽岁月里,唯二感到恐惧的存在。
那两人,真正的具有杀死他们的实力。
否则等太玄冥帝献祭天下半数生灵,踏破那大自由境界,他们便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
谁更快一些,便能左右整个世界的走向。
但无论是他们,还是太玄冥帝,运气着实算不上好。
直到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