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风铃同样如此。

尤其是躺在床上的春诗语，眼眸中泛着两分冰冷与痛苦，看着明大仙子的眼神满是复杂。

这是她曾经誓死效忠的主君，却也是伤她最狠的人。

她与春诗语被软禁这多时日，自然不是明老宫主的命令，而是长姐明大仙子的吩咐。

——无论世事怎变，这太清宫永远是明夕颜的太清宫。

看向明大仙子的眼眸满是敌意，还有些难以言喻的难过与可悲。

“长姐终于肯来见我了。”

明大仙子的语气难得温和，仿佛打伤春诗语，软禁明风铃的人并不是她。

明风铃静静的看着她，听着这话，觉得有些可笑。

明风铃曾经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现在大致明白了，无论是那便宜父亲，还是别的谁，输的都不算冤枉。

“你是我养大的妹妹，我自然愿意来见你。”

无论将她真的当成一柄剑养，亦或者当成邪修教养，终归来的比现在合适。

费这么大工夫，养一个反骨的妹妹，何必呢？

“您养大了我，却养错了我。”

既然您心中怀着这样的目的，为何教养我时，要将我教的那么好呢？

明大仙子止住了想要抚摸三妹的手，有些落寞的将手收回。

“或许吧。”

“您曾经教过我，生当立万民命，死亦无愧心，我至今莫不敢忘，但您却忘了。”

明风铃的话铿锵有力，清澈的眼瞳中，像是淬了火的钢铁，比任何时候都更有力量。

明二仙子隐约猜到，小妹明风铃唤她们来，应该不是只为了讽刺长姐一句。

明大仙子同样猜到，看向了明风铃。

收了声，明大仙子再度沉默下来，反倒是一旁的明海棠开口道。

“小、小妹可是有什么想说？”

言语间，颇有些委屈与无奈。

在明大仙子的掌控下，饶是她也不可能耍任何手段，但她不甘心，所以想试试。

明风铃沉默了片刻，回望长姐，犹豫片刻说道。

“我想单独与二姐说说话。”

她知道这个要求有些不可思议，毕竟没有一个正常的执掌者会同意，自己的心腹去被旁人劝反。

哪怕心中有绝对的自信与底气，也不会如此。

“想劝她背叛我？”明大仙子饶有趣味的看向三妹。

明风铃认真的点了点头，手心却满是冷汗。

明风铃甚至想不通，她怎敢与长姐提出这个要求，但若是不试一试，她此生都要后悔。

遗憾的是，这种愚蠢的要求，按理不可能得到同意。

见明海棠没有回答，明大仙子讽笑一声，眼眸中的情绪却静又深。

她没有说一句话，转身便离开了云楼。

但没有带走明二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