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盅盅的龙鲟鱼花汤,在醇浓的汤头里,宛若一朵朵盛开的牡丹,堪称雕绘大家手中的艺术品。
甚至有明眼人,只看一眼,大致便能够认出单是盛放鱼花汤的瓷盅就绝非凡物,哪怕是高城官窑,也绝对烧不出来这种成色。
但他们虽认不出,这究竟是那域的官窑或大家出品,总归能从成色,判断其珍贵。
下一息,还没待众人多问,一盅盅龙鲟鱼花汤,便被盖上了盖子,大堂内的飘香四溢,瞬间就被遮掩殆尽。
多种葱姜骨汤与鱼香的味道,被空气的冷冽截断,让不少人感到可惜与难过。
“两份不我要五份!”
一时间,大堂内的众人都开始争抢起来,此起彼伏的声音颇有些急不可耐。
“小老板,我也来一份这龙鲟鱼花汤!”
“我也要一份!”
不平!
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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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他们甚至有些嫉妒之前定了这些龙鲟鱼花汤的老饕,那些人竟然马上就能吃到这种仙家美味。
嫉妒!
陈语生静静的用清水净手,与众人说道。
听到此言,众多老饕们神情顿时复杂,这是什么奇葩酒馆?
见到众人此起彼伏的馋猫样,陈语生会心笑了笑,眼瞳中有着三分得意,三分得意,三分得意,还有一分理所当然。
“忘了说小店的规矩,每日午时一个半时辰,暮时两个时辰营业,每位客人每天只许来一次,一次只许吃一道菜,概不赊账。”
看着正在灶台燃着的那些‘银骨炭’,还有盛放鱼花汤的那些瓷器,以及店面的状况,任谁也不觉得这个小老板是个缺钱的主儿。
他挣钱与否,与他们也没多大关系。
小老板不想挣钱了吗?
好吧。
“我们多给钱呢?”有人试探问道。
“第二道菜一块上品灵石。”陈语生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
只是可惜了,这道鱼花汤只能吃一盅。
这一盅看似很多,实则大半都是鲜汤与菜,实际纹成的鱼花,只有一朵,一口便能解决,分量和一小片鱼肉几乎没区别。
何况一块上品灵石,哪怕是诸多大宗的外门弟子,都会攒些时间,用来修炼都得不太舍得用,何况用来满足口腹之欲。
听到此言,问话之人有些气愤,但也没什么好说,毕竟那龙鲟鱼花汤是真的香,他还想尝口香,不至于因此与这位小老板闹不愉快。
显然是一种变相的回绝。
一道菜再贵,不过几十个大钱,或者两三碎角银子,在凡间酒馆收取灵石,怕是半年开不了业。
“三十个大钱。”陈语生报了一个尚可的菜价。
听到此言,众人总算舒了口气,还不至于过分。
又有人问道。
“那现在这道菜的价格”
贵是贵了点儿,但趋之若鹜想尝鲜的人,同样络绎不绝。
虽然三十个大钱,在高城也足够一户农家五六口人,下小馆子急头白脸吃一顿大菜,但放在高城主街,尤其是这家奢靡酒馆的装潢,倒还算合理。
最重要的是,太江龙鲟在这个季节有价无市,若非这位小老板,恐怕便是花一百个大钱,高城寻常富硕人家,也尝不到一口。
有人即刻要买这太江龙鲟做成的鱼花汤,有人开始好奇,这位小老板接下来做哪道菜?
既然一个人一天只能吃一道,他们自然想选最好的,分量最多的一道菜。
一时间,听那小老板所言,酒馆内的诸多食客们,都开始交头接耳。
显然,陈语生所采取的方式是流水席,还是缘分席,恰在几时来的客人,就只能点几时的菜。
那些菜还没卖完,他便不会做新菜。
听到这个问题,陈语生则沉思片刻,如实回答。
“我还没想好,等这道菜卖完的时候,我看心情。”
羊小未则白了他一眼:“下流人还能做上流菜?”
可惜这个条件,于众多食客老饕而言,却是一阵呜呼哀哉,令许多人感到心有戚戚。
新菜同样讲究,不接受点菜,只看那一刻的心情。
关于这一点,陈语生之前倒是与羊小未提过,还说是上流做法。
随后,等到那位绝媚可爱的娇俏小侍女上菜时,众多老饕们,方才知道这鱼花汤卖完是什么意思。
原来那小老板,真的就只做一次。
好在那道牡丹龙鲟六味汤,也足够惊艳,倒是不愁卖。
来这种奢靡酒馆的食客,也大都是高城的富户,并不差钱,于是纷纷开始点菜。
他们急不可耐的将汤盅打开,大堂内再度飘香四溢,满是充盈的诱人鲜味,鱼骨与鱼肉的鲜甜,牛羊猪鸡鸭的五味汤头,诸多调味料吊过的充盈味道,清澈美感的汤汁,让人胃里的馋虫不仅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