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语生下意识心想,念到这一点方才凝回晃神,狠狠的掐了掐手心。
不是他定力不行,只是他境界太低,面对这种古怪女子,确实很棘手。
听到这‘冤枉’人的话,钟声儿持着万福礼,却又委屈的抬起头。
明媚的眸子中似乎藏着骄阳露水,瘪了瘪的樱唇透着难以言说的酸甜,不知咬在嘴里是什么味道。
“姑娘可否先收了神通?”
这样连说话都没法好好说。
她悠悠抬起头的模样,恰好露出脖颈与肩法,像是几抹墨痕披挂在羊脂玉上,蕴着可口的味道。
“要不您适应适应?”
“陈公子冤枉人家了,我自小就这样。”
声音委屈中,又透着一点讨好,小心翼翼的像是一碰就碎的瓷器。
这适应个鬼?
等自己适应习惯了,怕是天天热茶泡枸杞,都不一定能救回来。
钟声儿眨了眨眼,柔媚的视线中,竟是藏了两分俏皮,便是最铁石心肠的男子,看了也会心软。
陈语生没全软,但也额头冒汗。
陈语生反应过来,钟声儿应该是能控制这种‘天赋’,否则不会恰到好处如此,但确实祸害人。
恐怕酒馆中那些食客们,此刻就算能听清声音,也未必有理智反应过来,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下意识的,陈语生往钟声儿身后看了看,那些大堂中的食客们,视线已然离不开钟声儿,像是黏在她背上一样。
皆是一副心猿意马,恨不得扑在对方红裙之下的模样。
一只羽鸡,两只羽鸡,三只羽鸡
等他飞快默数到第二十五只羽鸡时,方才吐了口浊气,重新包起了镇魂烧麦。
此女恐怖如斯!
陈语生又定了定心神,在心念中开始细数羽鸡。
“应该适应不了。”陈语生避开了视线,头一次觉得女人棘手。
不同于忧虑与忌惮的棘手,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棘手。
鲍鱼与海参剁成的馅料做佐,膏蟹的蟹黄作为主料,更有提鲜的韭菜与养胃的南瓜二十余种材料用黄金比例,组成了如小花般的烧麦。
工序纷繁杂琐,哪怕心乱如麻时做一个烧麦,也会冷静下来恢复清明,此谓‘镇魂’。
“人家刚才所言,还不够直吗?”
言语间,这名石榴裙姑娘柔媚的脸颊间,竟是染上一抹羞红色,好似初次尝情的少女,娇羞而可爱。
“钟姑娘有话直言,莫要在调笑在下了。”
听到此言,钟声儿偏了偏头,将一缕发丝撩到而后,眼眸中有些干净的无辜,像是纯净的小母鹿。
她一跃,便跃过了羊小未,在陈语生都来不及躲开之际,侧到了他的身后,轻抱住少年后腰。
“贱妾是来给公子暖床的。”又淡又暖的香气,吹在陈语生耳垂上,温柔小意。
“用哪儿暖都行的那种‘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