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怎么无缘无故,又多了这些‘生死两极阵’?
最要命的是,传闻中那位不语魔尊和帝鸿圣皇,已经到了中州,在与梅大先生较量,根本无法顾及此地。
面对这种程度的困境,确实让人头疼。
“先走走看吧。”
有时候人世间不是所有谋算,都能按照预想来执行,变数与实际的分歧太过离谱。
毕竟很多困境不是做菜,没谁能等到所有配菜齐了,在一起下锅,这种时候只能先走走看。
这样往往更加稳妥,蓄力一击时能打人要害,达到一种难解的困局。
“那您准备如何?”羊小未有些忐忑道。
幽渊沉默了片刻,不知该如何回答,思衬许久后回应道。
“既然是调查,倒也不妨您跟着小陈公子去隐月海一趟,能试试焚圣神谷,还能借小陈公子的力。”
这是实话。
焚圣神谷的态度,对北疆永远是一个奇怪的摇摆,谁也不知道每个大事件时,焚圣神谷会如何。
“我得先去调查一二,如果可能,联系一下旁的势力,将隐患掐灭在萌芽之中。”
这是很无奈的选择,也是目前最合适的选择。
羊小未听到后,眼眸微亮,想到了一种可能。
幽渊没有理由拒绝,只是无奈的看了羊小未一眼。
羊小未轻轻的笑了笑,觉得命运确实奇妙。
那少年很好,姑娘也很好,若是两人有了孩子,她觉得他们会过的更好。
陈语生的个人实力虽然不行,但身份却不一般,罕有人敢动他。
最重要的是,这里是北疆,他的母亲是梦不语,如果陈语生放弃‘造反’的想法,肯联系天门,北疆的主宗便会为他所用。
这对于化解危机,是极大的优势。
那名石榴红宫裙的姑娘走之前,在陈语生耳畔说了这句话,细碎的像是猫挠,让他的耳畔有些痒痒。
畅月的北疆,正值冷风来袭,已然入冬过半,凛冽非深秋可以比拟。
那时,家家户户大抵都盖上了棉被,暖气了火炉,将秋时烧好的炭,劈好的柴燃成暖烘烘的温度。
“畅月初八,是妾身的生辰,公子要来吗?”
不是因为期待,而是因为羞愧。
她又何尝不知,这些话有多诛心,是让陈语生非去不可。
若他去了,缘分大抵也就真的断了。
“若来了就好了,妾身听闻自己刚出生时,隐月海便下了一场大雪,不知今年会不会再有一场大雪。”
白茫茫的来,白茫茫的去。
留下这几句让陈语生昼夜难寐的话,钟声儿便离开了,脸颊红的不好意思看陈语生。
陈语生其实很喜欢这种姑娘,就像是他很喜欢小紫雨,也很喜欢羊小未,甚至是总打他的烟芋芋。
他觉得这种姑娘,本就应该在世间好好的活着,平静又安静,不应受到风雨的摧残与折磨。
可惜的是,很多人都没他命好。
或许那抹脸红,还是因为难过与可悲,让她的心血有些不平。
陈语生无从得知钟声儿那日的想法,但却忽然觉得这个姑娘很可怜。
——她本应心高气傲的像是一株梅,却将自己染成了媚俗的石榴,任谁也看得出娇艳,忽略了她骨子里的那抹不甘。
陈语生想着,同时仔细的看了一眼身前的茶杯。
茶杯里不是枯叶,而是许多茶叶,是前井的碧螺茶,几乎没有茶叶的苦涩,也没什么清香,让很多人觉得寡淡如水。
偏偏这种碧螺茶在采城卖的很好,几乎随处可见,尤其适合不爱苦味的姑娘与孩子。
不知何时起,陈语生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反而让他心有忐忑,甚至因此不安。
大抵是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那就去看看吧。”
第七道有些勉强,像是风雨中的粟花,摇摇摆摆的,在倒下与站起之间,徘徊在茶面与空气之间。
“反正我现在,还是谁也打不过。”
陈语生其实也不爱喝茶,这种茶对他也很合适。
端起杯,他沉默着饮了一口,眼瞳中是些许无奈与闲适,最终又化为一丝期待与宁静。
茶杯中,倒竖着七道茶梗。
大抵是去找那个少年了。
春诗语没有说话,心中觉得有些忐忑。
就连自小将明风铃养大的她,都不清楚这次明风铃去剑冢是要做些什么。
东土,明月带着无穹回到了太清宫,鹿九儿与姜芯雪也在一起。
“风铃姑娘去了剑冢,大抵十天后回来。”冬赋音与四人解释道。
若是较起真来,她还得叫对方一声小师姑。
“对了,你可曾见过九死不悔?”
闲来抑郁之下,鹿九儿没话找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