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儿,快告诉娘亲,太子说了什么?”
白梦茹紧紧地抓着她的手,面上满是着急:“要不,你去求求太子,即使不是侧妃也行,只要进了太……”
“娘!”
沐七夕实在听不下去了,急忙打断她:“即使太子还要我,我也不想嫁,太子不是个可以托付的人。”
最主要的是,太子完全不符合她的标准。
沐七夕就是这么固执的人,如果对方不符合标准,即使再好她也不会考虑,更别说太子根本算不上“好”。
不过,这些话她不会告诉白梦茹。
“啊?为什么?即使不是侧妃,能进太子府我们也是高攀了,夕儿别任性,赶紧去求……”
“娘!”
沐七夕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虽然有了很多原主的记忆,也完全不能接受她们的礼教思想。
听着白梦茹犹如走火入魔般一直要她嫁人,沐七夕的心里逐渐生出了些抗拒,皱起了眉头。
“娘,我知道我们的处境不好,在左相府里没有地位,但是,如果连我们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还有谁会给我们尊重?”
“太子对我本就不是真心,现在我容貌尽毁,即使勉强进去太子府,我又如何立足?想必你也知道,太子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看着眼前的白梦茹,她只有三十来岁,脸色苍白,素面朝天,但是即使这样,她还是很美,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柔弱美,病态美,特别是她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时,更是娇弱如风中的小花,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呵护。
只可惜,这朵病弱的娇花,已经被沐圣恩完全遗忘,彻底抛弃。
沐七夕不由叹了口气,语调缓和了几分:“娘,经过这一次的事,我想开了,我们越退让,对方只会越紧逼,我们已经退无可退,不如逆流而上。”
“逆流……而上?”
白梦茹大吃一惊,抽泣的声音暂歇,愣愣地看着她,这才发现今天的夕儿很不一样,她没有如往常般哭泣流泪,也没有消沉绝望,反而是透着一抹坚定,周身环绕着从容不迫的沉稳。
这,真的是她那胆小怕事的夕儿么?
视线下移,看到她腰间挂着的残破玉佩时,白梦茹才松了口气,有玉佩在,她就是夕儿没错!
“不行,夕儿,你听娘的话,一定要想办法嫁给太子,即使只是妾室也没关系,不要再留在这里……”
“娘知道,你不喜欢太子,可是如果太子不要你了,大夫人肯定会逼你嫁给更差的人,以你的条件,太子是最好的。”
听到这里,沐七夕也明白了白梦茹的顾虑。
确实如她所说,没有太子,刘氏肯定会给她寻一门“非常好”的亲事,毁了她整个人生,但是前提是,她会像原主一样乖乖听话。
“娘,这你就放心吧,我刚才说了,要逆流而上,以后我不会再任由他们欺负了,我会保护自己,还有你。”
反抓住白梦茹的手,在她的手背轻拍了几下,沐七夕微笑着给她分析:“太子不是个好的,他身边已有太子妃和几位侧妃,妾室也不少,连孩子都有了,我再加入只会腹背受敌,因为我被欺负了,左相府肯定不会帮我的。”
“这,虽是如此,可……”
“娘,你就别担心了,我才刚及笄,不急。”
她知道,对于古代的女人来说,相夫教子就是她们的人生信条,一辈子都围着这四个字转,谋求的不过是这方寸之地,可是她是现代的灵魂,实在做不来这样的“贤良淑德”。
她的心,向往着更广阔的天地。
当然,她也知道,这样的思想白梦茹肯定无法接受,她受礼教束缚太深了,于是,索性转移话题,把这几天的事大致说了一遍,但省掉了毒林里的事,只说她在城外醒来,浑身无力,好不容易才强撑着走回来。
“唉,夕儿,你真不该乱来的,这下惹恼了大夫人,她不会放过你的。”
听说了今天厨房里的事,白梦茹没有为她打了胜仗而高兴,反而是更加担忧,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有夺眶而出的趋势:“夕儿,你赶紧去给大夫人赔礼认错,求她原谅吧,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娘,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明白吗?即使我再怎么认错,再怎么求饶,她也不会放过我的。”
说了这么多她还是只会退让,沐七夕很是无奈地看着她,心里有些失望。
可是白梦茹却很是坚持,把她拉起来往门口推:“夕儿,听话,快去求大夫人原谅,现在就去。”
“娘……”
“夕儿,娘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逆流而上,觉得今天很轻易就赢了,就不把大夫人放在心上,但是,你知不知道,今天其实只是侥幸而已。”
不得不说,白梦茹虽然性格软弱,但是脑子不笨,即使足不出户,也把外面的形势看得清清楚楚:“一来,大夫人没想到你今天敢反抗,没有多花心思布置,才被你抓住了漏洞。”
“二来,老爷那里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