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梦茹的房间里,吃下她亲手盛的,有毒的饭菜,又和她说了会儿话,兴许是确定沐七夕“老实”了,白梦茹终于放她离去。
财宝见她的脸色不大好,也不多问,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沐七夕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刚才白梦茹的一言一行。
从某方面来说,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似乎很正常。
她的性子懦弱,胆小怕事,又足不出户,看待问题难免偏激。
所以她会坚持要沐七夕讨好太子,也许在她看来,太子将来是要成为皇上的,现在哪怕只是一个妾室,将来也是皇妃,以沐七夕的处境来说,的确是高攀了。
而且她考量的也没错,鸩王那种人不是好勾搭的,一旦落空,刘氏肯定会变本加厉,给沐七夕安排一桩“好”婚事,将她推入水深火热中,毁掉她的一辈子。
理论上都没错,但是沐七夕就是觉得她的态度有问题。
作为一个母亲,居然坚信外面的传言,死活不肯听自己女儿的解释,一味地逼着女儿向敌人低头,哪怕明知道退一步是悬崖峭壁,也还是坚持要退,这真的正常吗?
而且为母则钢,她再怎么懦弱,也不至于不顾亲生女儿的死活,反而把女儿推到敌人面前去受虐啊。
沐七夕不是原主,对白梦茹没有那么深的信任和孺慕,所以她才会心头起疑,往深处思考。
但不管她怎么思考,也还是想不通白梦茹的目的何在。
“难道与太子府有关?”
要不然她干嘛一直强调要她讨好太子,进太子府,哪怕自降身价成为妾室也在所不惜。
“可是她想要什么呢?”
白梦茹没有娘家,也不得沐圣恩的宠,她自己也身中剧毒,无药可救,说句不好听的话,她都没多少日子好活了,还有什么可图的呢?
难道真的只是单纯的为她着想,想让她早日脱离左相府?
“啊啊啊,脑子好乱!”
怎么想也抓不住关键,沐七夕烦躁地低吼,却见前方一个丫鬟笔直行来,恭敬地朝她行礼:“小姐,二小姐来了,正等在院子里。”
沐潇雨来了?
沐七夕的眼底闪过冷光,淡应一声,不疾不徐地往前走。
回到院子里时,金银出去办事还没有回来,秋叶把沐潇雨迎进了屋里,让她坐在主位上,殷勤给给她打着扇。
“叮!任务完成,获得经验值40。”
沐七夕正要说话,却忽然听到系统的播报声,一时有些莫名其妙。
昨天她接到系统任务,让她赎回当掉的首饰,但她把当票给了刘氏,现在完成任务,是说那些首饰被刘氏赎回来了吗?
“二小姐,这里不是你的彩虹苑。”
系统播报声让沐七夕分散了注意力,错过了说话的时机,倒是财宝踏前一步,先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才理直气壮地指责,先礼后兵,没让沐潇雨抓住把柄。
“那又怎么样?二小姐是病人,理应坐主位。”
秋叶上午被金银财宝打怕了,躲着不敢见人,现在沐潇雨来了,她觉得有了靠山,又开始作死蹦跶。
“大胆奴……”
财宝正要上前,却被沐七夕拦住:“无妨,左右就是一个位置,二小姐喜欢坐,就坐着吧。”
“姐姐说哪里话,这是你的院子,主位当然是你的。”
沐潇雨嘴上说得客气,身子却动也不动:“只怪妹妹这身子虚,坐下就不想起来了。”
“二小姐若是喜欢那把椅子,呆会儿带走就是。”
不就是一把椅子嘛,她再穷也送得起的。
沐七夕淡定地在旁侧坐下:“于是,二小姐拖着‘重伤’之体来我这里,是有什么国家大事要商量?”
沐潇雨有一瞬间的愣神,继而捂嘴娇笑,琼鼻微皱,美眸弯弯,带着这个年龄独有的天真无邪:“姐姐好幽默,我们都是女子,哪里有什么国家大事?”
“不过说起大事,还真有一件。”
“三日后就是爹爹的生辰了,母亲让我来问一声,姐姐准备好寿礼了吗?”
沐七夕淡淡地撇开视线,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秋叶:“没有。”
“那姐姐可要抓紧了,今年的寿宴与往年不同,我们除了准备寿礼,还要当众献艺的呢。”
沐潇雨的视线缠绕在沐七夕身上,眼底掠过鄙夷:“本来我打算跳舞的,可是身子还没恢复,就改为抚琴了,姐姐呢?还是写字吗?”
她这是在不着痕迹地贬低沐七夕:看我多才多艺,不但会跳舞还会抚琴,哪像你,就只会写大字。
沐七夕根本不在乎她的讽刺:前世的她每天都在忙着赚钱,根本没有时间学这些,就连原主唯一拿得出手的书法,她都已经没了记忆。
但那又如何,她本来就志不在此:“为什么要献艺?”
“因为今年我们俩都及笄了嘛。”
沐潇雨微微低头,脸上浮起淡红的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