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护院被吓到了,大厅中的所有人,包括沐七夕在内,都被吓到了。
虽然她刚才用鸩王来刺激沐圣恩和刘氏,但只是说说,从来没当真。
她习惯了无人依靠。
今晚的事发展到这一步,她早已做好了拼命的准备,甚至连金银财宝她都没算在内。
“鸩王来了?”
沐圣恩不敢置信地惊呼出声,从主位上站了起来,转头和刘氏对视了一眼。
鸩王居然来了?
在这大半夜里?
砰——
护院刚通报完,不给厅里的人更多的反应时间,一声巨响,大厅紧闭的门便被天一一脚踢开,一行人闯了进来。
“奴婢见过王爷。”
金银财宝喜出望外,连忙跪地行礼。
百里连城带着天一,地一和玄一走进来,视线第一时间看向沐七夕,见她一手握着匕首,双膝微弯摆出战斗姿态,眼底不由得划过笑意。
他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她也是这副模样,像只竖起尖刺的小刺猬。
紧接着看到厅里的家丁,百里连城的脸色沉了下去,特别是看到地上的平板,他更是脸黑如墨,山雨欲来。
“下官见过鸩王,不知鸩王深夜驾临,有何……“
“滚。”
沐圣恩上前行礼,可还没等他说完,百里连城沉喝一声,将他扫到一边,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主位坐下。
刘氏跟在沐圣恩身后,正要行礼,见这番光景,识趣地退到一边不吭声。
“大小姐,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天一站在主位旁边,忽略掉沐圣恩,直接看向沐七夕,代替鸩王问话。
看来今天这架是打不起来了。
沐七夕收回匕首,站直身子,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看了稍微靠后的地一一眼,再瞟了瞟沐圣恩和刘氏。
“回鸩王,小女顽劣,陷害胞妹,下官只是略作惩处,管教于她。”
方才被鸩王扫开,抚了面子,沐圣恩心里气得咬牙,但是鸩王的声威摆在那里,他不敢招惹,只好忍气吞声,赔笑回话。
不过他这句话听着虽客气,意思却很深远。
他一是在告诉鸩王,沐七夕心思歹毒,二是在强调,我是在管教自己女儿,与外人无关。
百里连城却根本不理他,只看着沐七夕:“你说。”
沐七夕吃惊地看他一眼,今晚这哑巴居然接连说了两句话,好难得!
“噢,让我说好吗?我说话可是会带着很~强烈的个人情绪哦,你信嘛?”
沐七夕这句话是说给地一和沐圣恩听,也是在试探百里连城的态度。
这大半夜的,他特地赶来,这份人情她记下了,但在他的得力属下和她之间,她想,他应该还会比较看重属下吧?
“信。”
她的话音刚落,百里连城坚定的回答便传了过来,虽然只有一个字,沐七夕却忽然觉得温暖,像是得到了巨大的支持力量,身心都愉悦起来。
“那好,我说。”
“我中毒了,沐潇雨亲口承认对我下了毒,我气不过,打了她,就这样。”
一句话,简单扼要,避重就轻地把今晚的事归结为她和沐潇雨的私人恩怨,多一个字的告状都没有。
地一,刘氏和沐圣恩都十分吃惊地看着她,表情相似,思想却大不相同。
地一在吃惊过后有些得意,也有些轻蔑:这女人,总算识相了点,他就说嘛,早该给她吃点苦头,她就老实了。
刘氏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担心:这废物不会是以退为进,另有阴谋吧?
沐圣恩却是大为不满,鄙夷地冷哼一声:“撒谎都不会。雨儿如今已是三阶武者,就凭你这个废物也敢对她动手?”
“那于是,沐左相你认为真相是什么呢?”
沐七夕抱起胳膊,讽刺地看着他:“要不然,把沐潇雨叫来,我当着你的面再打一次?”
“你……哼,鸩王面前,哪容得你胡搅蛮缠。”
沐圣恩又再次被她气到,袖袍一甩,扭过脸不再理会。
百里连城直直地看着沐七夕,见她确实没有别的要求,微垂下眼,心里有些失落。
来这里的路上,他本已打算好要为她出头,只要她说,他都可以应下,可是现在,她是不信任他吧?
或者,她还在生气?
百里连城没有忘记,那天她说,他们没有关系。
“咳,大小姐,事实上,我们来之前已经了解了一部分,麻烦起始于地一的自作主张。”
察觉到自家王爷的情绪变化,天一轻咳一声,主动提起,并示意地一上前赔罪。
地一很不甘愿,但碍于这是王爷的命令,不敢违抗。
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沐七夕面前,正要敷衍地抱拳行礼,沐七夕却往旁边让开了一步,淡漠地看着他:“当时我就问过,是他自己的意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