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彩虹苑。
沐圣恩背着手在彩虹苑的大厅中走来走去,烦躁非常。
终于等到刘氏从里屋出来,沐圣恩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皱眉相询:“如何?”
“老爷放心,有秦圣者在,雨儿无事。”
刘氏扶着他坐下,给他倒了杯茶:“秦圣者说,雨儿脸上的伤是小事,用些玉颜膏,两三日便可恢复如初,完全没有影响。”
知他最关心的就是沐潇雨的脸,刘氏便也先挑了好消息说。
果然,听到沐潇雨的脸没有问题,沐圣恩瞬间松了口气,端起茶来:“多送些银子给秦圣者,劳烦他了。”
“是。”
刘氏应下,犹豫片刻又说道:“只是,秦圣者说,雨儿受惊过度,精神虚耗,恐日后会失眠多梦,不安易惊,不甚其扰,严重的还会成为心魔,影响她日后的修炼。”
“无妨。”
沐圣恩根本不关心这个,随意地摆摆手站了起来:“她以后嫁为人妇,哪有那许多时间修炼。既然无事,本相先走了。”
“等等,老爷。”
刘氏跟在他身后,加快语速禀报:“秦圣者说,宫中有一味药,对雨儿很有好处,臣妾想去求了来。”
“老爷放心,那味药并不是特别珍贵,以臣妾与乐安公公的交情定能求来,不会给老爷惹麻烦的。”
“你想去就去吧。”
沐圣恩不在乎地应声,背着手走出彩虹苑,往八姨娘的院子去了。
“是,恭送老爷。”
刘氏在他身后屈膝行礼,话语温柔,微垂的脸上却是布满冰霜,眼里满是讥讽。
回到彩虹苑,送走了秦圣者,刘氏刻意梳妆打扮一番,身边只带着桂嬷嬷进了宫。
她走后不久,黑衣人便来到了沐潇雨的房间,隐在黑暗的角落里,看着躺在床上脸肿如猪头的沐潇雨,不屑冷哼:“没用。”
沐潇雨早就已经醒来了,脸上火辣辣地痛得厉害,又闹又叫地折腾了许久。
直到秦圣者来给她用了伤药才感觉好受些,此时正要入睡,却忽然听到黑衣人的声音,还骂她没用,顿时又怒上心头:“你有用,那你自己去啊,那贱人现在有鸩王亲自相护,我看你敢去!”
一说起来就气,沐潇雨猛地坐起来,瞪向黑衣人:“你不是说她是狐假虎威吗?你不是说鸩王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吗?如今怎样?今早鸩王还说要娶她为妃呢!”
“娶她为妃?”
黑衣人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此时听到大为震惊,连嘶哑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尖锐,断然否定:“不可能!”
沐潇雨冷哼,咬牙切齿:“没什么不可能,今早就在那贱人的院子里,鸩王亲口说的,那么多人都听见了,还会听错不成?”
说着,忽地想到什么,又幸灾乐祸地笑了:“不过那贱人居然当众拒绝了,呵呵,简直不知好歹,活该蠢死!”
“她拒绝了?”
黑衣人也极为吃惊,不过转瞬又点了点头,喃喃自语:“她是该拒绝,即使不拒绝也嫁不成的,她不该会嫁给鸩王,鸩王快要离京了。”
“你说什么?”
沐潇雨没听清,也看不清他的模样,皱眉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
黑衣人又恢复了嘶哑阴森的声音,命令道:“明日下朝后,五王爷会和你父亲一起来左相府,你记住,一定要提前只开沐七夕,千万不能让她和五王爷见面。”
沐潇雨被沐七夕打伤了脸,心里本来就不痛快,黑衣人还来硬邦邦地命令她,心里更不高兴,当下恶意地冷哼道:“五王爷今早已经来过,已经见过沐七夕了,再见一次又何妨?”
“什么?已经见过了?你为什么不阻止?”
黑衣人又是大惊,声音又开始变得尖锐。
沐潇雨不快地皱眉:“那时我尚未清醒,如何阻止?”
说着走下床来,怀疑地向着黑衣人的角落走了两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关心五王爷的事,又为什么这么害怕五王爷见到沐七夕?”
“你……你是女人?”
最后一句猜测出口,沐潇雨自己都觉得不相信。
她认识黑衣人已经好几年了,黑衣人时不时便出现在她房里,帮她出谋划策,安排处理很多事情,由此可见,黑衣人是长期居住在京城的。
而黑衣人又对朝中官员,包括宫中的皇后贵妃等都非常熟悉,说明黑衣人该是有些身份。
她曾经猜测,黑衣人应该是某个王爷的幕僚,幕僚可没有女的。
若不是最近几次见面闹得很不愉快,她都不会追问黑衣人的身份,方才忽然闪过的念头,沐潇雨很快便自我否决了:“你是二王爷的人?”
二王爷和五王爷不和,众人皆知,黑衣人如此关心五王爷,若不是同一阵线,则必定是敌人。
黑衣人任她猜测,没有应声,看她一步步慢慢靠近,阴森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