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妾身无能,请老爷责罚。”
刘氏靠坐在床头,脸色惨白,脑袋上层层包裹着纱布,隐隐有些浸透出来的血迹。
沐圣恩看她伤得这么严重,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问道:“秋叶不是死了吗?”
当初沐七夕指使秋叶大闹寿宴,让他在几个王爷和百官面前丢尽了脸,他恨沐七夕,也恨秋叶,让刘氏找人去宰了秋叶。
怎么现在人又活生生地冒出来了?
刘氏虚弱地叹气摇头:“当时,妾身得到七夕把秋叶赶出府的消息,就立即派人去了,可只跟踪到城外就跟丢了,遍寻不着。”
“妾身就寻思着,应该是七夕先动了手,不然秋叶一个小丫鬟,没有背景,元力又低,能逃到哪儿去?”
说着,她又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秋叶只是一个小丫鬟,又没什么脑子,妾身大意了。”
“她没脑子,可沐七夕有啊!”
沐圣恩很不满地瞪着她,声音愈加严厉:“你也是越来越没用了,一件小事都办不好。”
站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两圈,他又道:“不,沐七夕那个废物,不可能有此等心计,这件事只怕是鸩王手笔,他真是被沐七夕迷晕头了,一个毁了容的废物也拿着当宝。”
刘氏虚弱地垂下眼帘,没有答话。
连自己女儿已经大变样了都不知道,刘氏心里不屑冷哼。
沐圣恩自言自语地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又走到床前坐下:“此事可大可小,但总归是后院之事,本相不方便出面,你得赶紧妥善处理。”
想了一下,他又补充道:“你受了伤,本相让八姨娘帮衬你。”
“是,谢老爷体谅,妾身一定尽力而为。”
刘氏虚弱应诺,温顺地没有抬眸,也没像以前那样吃醋,仿佛真是伤得严重了,没精神没力气了。
沐圣恩看她两眼,也没什么要说的了。
站起来,走到门口时又交代:“雨儿那里也赶紧安排好。”
“此次强国赛事,她也要参加的,本相已递了帖子,三日后请太子和五王爷来商讨,你让她准备好,一定要留给五王爷好印象。”
“是。”
刘氏声音虚弱:“恭送老爷。”
等沐圣恩走远,听不到脚步声了,刘氏立即掀开被子走下床来,动作轻巧,哪有半分重伤的样子?
叫了桂嬷嬷进来,交代她支走院子里的下人,刘氏半关了窗,坐到床边,耐心地等着。
再说彩虹苑那边。
得知莲藕“叛变”了,沐潇雨又是一阵发疯,抓着丫鬟们又是一阵毒打,抓到谁打谁,完全不控制力道,反正打死了拖出去埋了再买新的。
又值不了几个钱。
最后连护院们也遭了毒手。
不是打不过她,是不敢尽力。
有人跑去找刘氏,被告知大夫人受伤已经睡下,没力气管;
跑去找沐圣恩,又被告知老爷正和八姨娘用膳,没时间管。
一下子,这府里竟然没了管事的人。
于是,护院们私下商量,干脆一齐动手,把沐潇雨打晕了重新关进屋子里,这次连窗户也封上,随她折腾去。
沐七夕听到财宝绘声绘色地说着彩虹苑的情形时,却并没有如财宝预料的开心高兴。
反而皱了眉头,垂眸思索。
“七夕,其实我今天来是想邀你去府上赏花。”
百里悠沐浴完换了衣服,美人扇又拿出来摇着,骚包形象重出江湖。
——如果忽略掉他那张青紫交加的脸的话。
“上次邀你,结果半路上出了岔子,今次该不会出问题了吧?总不会运气那么差。”
“明明就是人为,和运气有啥关系?”
虚无很不给面子地拆台,替沐七夕回答:“不去。”
百里连城没说话,但是紧紧拉着沐七夕的手,盯着她的眼睛,明示:不去。
“此花名为香兰,七夕或许不知,但六皇弟和虚无公子一定知道。”
不等沐七夕回答,百里悠开始缓缓讲解:“它有两个品种,一是金香兰,一是银香兰,金是银的变种,甚为高雅漂亮,但也极其罕见。”
摇了摇美人扇,端起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他又道:“前几日,我听闻临城有金香兰拍卖,派了人去买,花了大价钱买到了却又在半路上被人拦截。”
“幸好我早有防备,把银香兰染了色冒充,引开了他们,这才顺利将真货运回京城,今日刚到,我就来邀七夕共赏,怎么着也算是有心,七夕不会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沐七夕听着他说,偏头和百里连城交换眼神。
如此说来,昨晚百里悠说的应该是“香兰”,而不是“香囊”?
一字之差,读音相近,究竟是百里悠的掩饰,还是他们真的听错了?
“好吧,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才抢到的花,我还真想去看看。”
沐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