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七夕只简单交代了这么一句,就随着李嬷嬷走了。
她的这句话听起来貌似没什么不对,但在场的都是人精,立即就察觉出了猫腻。
她忽然说得这么客气,还特地换了称呼叫“三王爷”,这分明是故意疏远。
于是百里悠也没有再说,一行人继续往彩虹苑走。
李嬷嬷带着沐七夕到达白梦茹房间的时候,白梦茹已经醒来了,正虚弱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据她说,是“刚刚醒来的”。
“娘,你吃了什么点心,怎么会忽然晕倒呢?”
沐七夕坐到她床边,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一片冰凉,似乎真是病了。
白梦茹脸色白得像鬼,嘴唇干裂泛白,吃力地抬手拉住沐七夕,艰难地开口:“夕、夕儿……”
沐七夕任由她拉着,给她掖了掖被角:“嗯,我在,娘你好好休息,等府医从大夫人那里离开,我就去请他来给你看看。”
“叮!患者病情检测完毕,症状上吐下泻,附加脱水,疑是食物中毒。”
碰到白梦茹的额头时,沐七夕就让小叮开启了检查,一开始她以为白梦茹是装的,却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转头看到旁边桌上剩下的点心,沐七夕想去拿来检查。
白梦茹以为她要走,着急地用力抓住她:“夕儿,别走,听、听娘说……”
“我不走,我只是想看看这点心有什么问题。”
白梦茹抓得很紧,虚弱地摇头:“不关点心的事……”
“大小姐,老奴已经检查过点心了,确实没问题。”
李嬷嬷看着白梦茹这个不成人形的样子,忍不住老眼泛泪,倒了一杯水凑到她嘴边:“夫人,喝点水吧。”
“我来。”
沐七夕接过水杯,喂她喝了两口,一边问李嬷嬷:“不是说吃了点心才晕倒的?”
“是,但是不是点心,是毒,夕儿,我想我应该是毒发了。”
喝了点水,白梦茹似乎有了些精神,撑着要坐起来。
沐七夕扶起她,李嬷嬷立即在她后背垫上枕头。
“夕儿,娘的身体娘自己明白,这次毒发,只怕是挺不过去了。”
白梦茹拉着沐七夕的手,看着她的眼里满是欣慰:“幸好,娘的夕儿长大了,娘就算走,也放心了。”
沐七夕感觉到她骨瘦如柴的手,看着她皮包骨头的瘦弱身体,心里叹了口气。
不管她隐藏了什么,她自己也不好过。
“夕儿,娘知道你对娘做的事不理解,特别是娘一直逼你嫁进太子府,你生娘的气,但是夕儿,你相信娘,娘真的是有苦衷的。”
说到这里,白梦茹转头看向李嬷嬷:“嬷嬷,麻烦你到外面守着,我和夕儿说几句体己话儿。”
“哎,好,老奴就守在外面,夫人放心。”
李嬷嬷大概是觉得她要说遗言,擦着眼泪退了出去。
等她走出去关上门,白梦茹才又说道:“夕儿,如今,娘熬不住了,娘把一切都告诉你。”
沐七夕眸底微闪,心情有些复杂。
莫非,真是她误会了她?
“夕儿,娘只是一个平凡的江湖女子,没有家世没有背景,当年凭着一腔爱意嫁给你爹,以为找到了今生的依靠。”
白梦茹说着,眼泪又开始滑落:“是娘太天真了,没想到这后宅比江湖更凶险,吃人不吐骨头,娘技不如人,中了别人的陷阱让你爹误会,失了你爹的爱。”
“娘这一辈子,也算是看清楚了,男人的爱是世间最不可靠的东西,只是苦了娘的夕儿,也跟着娘受苦……”
她说得极为动情,让沐七夕听着也感觉很难受,分不清是自己真的难受,还是原主残留的微弱念想。
总之,她现在控制不住地眼眶发红,喉头哽咽:“娘……”
“夕儿,娘知道你气娘,你心里想的娘都知道,娘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啊。”
白梦茹拉着她的手,晶莹剔透的眼泪滚滚落下,落到沐七夕的手背上,一颗一颗的像是冰凉的雨点儿。
“但是夕儿啊,娘用了一辈子才明白的道理,娘不希望你再重蹈覆辙了,娘是为你好,鸩王真的不是你可以高攀的人呐!”
沐七夕抽泣了两声,抬起眼来:“可是,娘,太子府不是更凶险吗?鸩王府好歹没有其他女人啊。”
“傻夕儿,正是这样太子府才更好,有那么多女人分散注意力,太子妃才不会把目标放在你一个人的身上。”
白梦茹拍拍她的手背,又坐起来一些,终于讲到了重点:“夕儿,娘一直坚持要你进太子府,其实还有另一个目的。”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沐七夕也不自觉地靠得更近。
白梦茹的语气有些急迫:“夕儿,我们母女俩都身中剧毒,无药可解,不过经过娘多年的打听,终于得知一个秘方,药引是真龙天子的心头血。”
“当今皇上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