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又在沐七夕这里坐了会儿,说了些话,才心事重重地离去。
“小姐,你真的信她?”
刘氏刚走,财宝就憋不住了:“她以前那么对小姐,小姐真的就这么算了?”
沐七夕不答,兀自低头喝茶,半响吩咐道:“告诉玄一,把监视刘氏的人撤了,加派到白梦茹那里去。”
“小姐!”
财宝气得跺脚,但又不敢违抗,只得气呼呼地出去传话去了。
金银看着,暗自摇头。
都亲眼见过小姐的算计手段了,怎么这丫头还是这么单纯呢?
果然,不出沐七夕所料。
沐潇雨得知自己一跃而成为郡主,还能有专门的郡主府后,疯病不药而愈,整个人精神焕发,出入都带着那十个侍女,走到哪儿都一长排,一个不少。
而她最爱做的事,就变成了逛街,看郡主府。
每天清晨起床吃饱了,就带着十个侍女出门,也不坐马车,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在街上转悠两圈,转到修建郡主府的地方看看,督促劳工加快施工。
中午又转回来,吃了午饭又再出去转,到晚上才又回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繁忙呢。
当然,她这样天天出去转悠也是有好处的,起码前段时间说左相府二小姐疯了的传言不攻自破,挽回了些许左相府的名声。
而府里没了她,也安静和谐多了,下人们做起事来效率都提高不少。
唯一觉得不好的,估计是黎金辰。
沐潇雨的疯病好了,也忘了那段“世上只有金辰好”的日子,重新变得眼高于顶,甚至比以前更加高傲,黎金辰想见她一面,还得提前三天递拜帖。
沐七夕听着这些,笑得肚子疼。
这古代没什么娱乐消遣,但这些人的卖力演出,她看得挺欢乐的。
“金银,去提醒刘氏,让她管好沐潇雨,别让她闯祸。”
金银应诺,正要走就被财宝拉住:“小姐,你还真的要帮她们啊?”
沐七夕不语,金银拉开财宝的手:“财宝,你放肆了,小姐的决定,哪容得你多嘴?”
“好嘛,我就是笨嘛。”
财宝嘟着嘴站到一边。
然后,金银传话的第二天,刘氏果然有了行动,亲自到彩虹苑劝说沐潇雨,结果却是母女俩大吵了一架。
刘氏被气哭了,说沐潇雨撞了邪,要出城拜佛。
可这一去,佛没拜成,却意外跌断了腿,被抬回府静养。
这回好了,没了刘氏的管制,沐潇雨更加张扬,直接命令下人们打开左相府仓库,把皇上赏赐给她的东西全部搬走,连带的把不属于她的东西都搬走了一些。
沐圣恩气得跳脚,追去彩虹苑狠狠发了一通脾气,可到底也没追回东西,一气之下把后院大权转交给了八姨娘。
沐潇雨才不关心后院是谁在管,她拿着那一大堆东西,找了工匠,花巨资预定一台无比奢华的轿辇,据说尺寸刚好和京城的街道一样宽。
也就是说,以后她出行,所有人都得让道,比鸩王的架子还大了。
“哈哈,人才,都是人才。”
沐七夕看戏看得欢乐,正想着要不要也出去逛逛街,却见财宝一路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神色慌张:“小、小姐,王爷,王爷他……”
沐七夕脸色微变,急上前两步:“他怎样?”
“王爷他……”
财宝狠狠喘了几口气,才终于说完整一句话:“他带着王妃回来了!”
“啥?”
不仅沐七夕愣住,金银更是被吓了一跳,急忙扯住财宝的手臂,用力过大扯痛了她也没注意,急声连问:“什么王妃?哪个王妃?你听谁说的?”
“外面的人都在说啊,你们出去听听就知道了。”
财宝两眼泛泪,也不知是急的,还是疼的,声音都带了些哭腔:“王爷这样做太过分了,明明那么宠小姐,才刚离开几天,就有了新王妃……”
“财宝,你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沐七夕刚开始惊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冷静下来,重新坐到桌边,从容喝茶,但她捏着茶杯用力得泛白的指尖和紧绷的脸色出卖了她。
财宝“咚”地跪到地上,哭道:“一开始奴婢是听到下人们在窃窃私语,还教训了他们一顿,但是听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就起了疑心,跑去外面看。”
“呜呜,结果,王爷真的回来了,除了王爷的马车外,后面还跟着两辆马车,再后面是一队士兵,排场可大了,这会儿估计快到鸩王府了吧。”
越说越伤心,财宝直接趴在地上大哭了起来:“百姓们夹道大喊‘鸩王妃’,声音那么大,王爷明明听见了,也不吭声,连驾车的天一统领都不说话,这不就是默认了嘛!”
“呜呜呜,王爷这么做太过分了,就算他是王爷,奴婢也不帮他了,呜呜呜。”
沐七夕仍然没什么表情,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