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人总算是来了,一直提在我喉咙口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去。
膝盖一阵发软,眼前也是一阵发花。耳朵里响起了“嗡嗡嗡”的低鸣声。
糟糕。这是身体在对我发出警告了。
失血过多?
脚后跟上的伤口一定是重新裂开了。袜子鞋子里都是黏黏糊糊的一片,我的左腿膝盖一下一阵阵发寒、抽疼!
额头上也是湿答答的,有血液甚至从纱布里面沁了出来。和着汗珠,沿着额角一路往下滑。打湿了我的眉毛。眼睫,有一些都滑到了我的眼睛里。
即便如此。我还是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拿在手里的钢管也依旧握得紧紧的。
没办法。我对面还站着两个家伙呢?他们只要抡起手里的钢管,就能直接砸在我脑门和伤腿上。
都坚持了这么久了,要是在自己人赶来以后才受到重创,那可就伤得太特么冤枉了。
金风可能是在飙车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锁定了目标,跳下车之后连话都没有说。对带来的兄弟们一挥手,自己就一马当先地朝黑衬衫冲了过去。
不愧是和金雷一起打群架的好拍档啊!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七八个人里面。谁才是领头的,直接就冲着“斩将”去了。
看着气势汹汹又人多势众的“金家护卫队”。本来稳操胜券的黑衬衫有些慌了。“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是……”
他一边色厉内茬地叫嚣。一边不动声色的退后。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在妇检中心厕所门口被彪形大汉揍惨了,吸取了教训,黑衬衫这次一直躲在手下身后。光是看热闹,动动嘴皮子。钢管虽然被他拎在了手里。却压根儿没有抡起来过。
但这次黑衬衫想躲清静可没这么容易了。
金风冲到他前面几步距离的地方,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抡圆了手里的厚背开山刀,一尺来长的砍刀带着风声朝他的脖颈劈了过去。
开山刀上虽然缠上了厚厚的胶布,把锋利的刀刃都给封上了,可以金风的力度和角度,真要是被砍上这么一下,就算不出血,颈骨都有可能被一刀劈裂。
人要是颈骨断了,还能活命么?
那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大概要指望奇迹发生了。
黑衬衫不敢赌自己的身上会不会发生奇迹。命毕竟只要一条,要是赌输了,岂不是特么彻底完蛋了?就算侥幸不死,脖子以下高位截瘫,一辈子吃喝拉撒都只能在床上完成,还要指望别人的照顾。
显然这样悲惨的境况,并不符合黑衬衫对自己未来的设想和期待。
现在躲已经来不及了,金风压根儿就不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眼中的杀意根本不加以掩饰。
黑衬衫抬起手里的钢管去格挡。
“锵——”带着余音的刺耳金属碰撞声,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
金风劈下来的刀风带着向下的巨大压力,黑衬衫虽然挡住了自己的致命一击,却也被乱撞带冲地顶得膝盖微弯,后退了两三步,后脚跟抵住了身后的柱子才算是停了下来。
一招失了先机,黑衬衫别说扳回劣势,想要抵挡金风不断施加过来的压力都很困难。
他双手紧握着钢管的两端,用力过度以至于脸上的肌肉都在微微抖动。
金风清秀的脸上阴沉一片,一点表情都没有。
他一手紧握着后背开山刀的刀柄,另一只手扶在刀背上,压着砍刀死命往黑衬衫身上逼去。
金风的眼角绷得很紧,满满地杀意让眼珠子看起来都有些发红了。
而金雷这边,有了自己人的加入,他不但压力大减,甚至发现自己都找不到对手了。
没办法!“金价护卫队”来了差不多二十号人,而对方却只有七八个人,僧多粥少,根本就不够分。他这个大头目也就“沦落”到了找不到对手的境地。
原本堵在我跟前的两个想“捡漏”的家伙,早在金风和黑衬衫对上手的时候,也被金家的其他兄弟挑走了。
我现在的处境和金雷一个样,都没了对手了!
停车场通道上打成了一团。冰刃的交击声、躯体被击中的声音、嘿嘿哈哈的呼喝声和哀嚎声此起彼伏响起。
你来我往之间,两伙人打得热热闹闹的。
刚才还准备以一敌二,咬牙死顶。几秒钟之后,我却彻底闲了下来,没啥事了!
金雷左右看看,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手,大概也是累了,想歇会儿。
他转悠着手里的钢管,一摇三晃地走到我身边,和我一起靠在车头上,看着眼前“战况”。
“有烟么?”我从裤兜里掏出烟盒。烟盒瘪瘪的,里面已经一根不剩,遂对金雷伸手。
金雷摸摸屁股,从工作裤的后兜里摸出被他坐扁的烟盒,从里面抖出两根七扭八歪的香烟,分给我一根,还给点上了火。
狠狠抽了一口,可能是抽得太猛了,烟气一下子冲到气管里,把我呛得咳嗽了两声。
金雷扭头看我。“喂,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