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慢着……”我伸手拦住老赵。“师父,你这是往哪里扎啊?”
针灸是要扎穴位的,这点常识我还是知道的。如果老赵手里的那根粗针是往穴位上扎。我也就不说话了。可看他那架势。分明就是随便找个顺眼的地方就往下扎针啊!
这银针还这么粗。比医院里注射的那种针管也粗上一点。这要是往上这么一扎,还不得是一个血窟窿啊?
我这条腿已经伤成这样了,老赵还不打算放过它啊?
“你懂什么?”老赵斥了我一声。“不懂就别说话。差点吓着我。就你这条腿现在的状态,别说拿这么根小针扎一下。就是用钢杵来戳。你也不会觉得痛。”
说着眼疾手快地,就拿着针在我的左小腿上来了一下。
我眼睁睁看着针扎进去差不多一公分。又拔了出来。
果然有血冒出来,可我一点疼觉都没有。
“怎么样?有感觉么?”
我摇头。“没有!”
老赵点点头。“这就差不多了。差不多二十年没用这个方法了。证明我的手法还没废。”
我真是哭笑不得了。“师父,敢情你这是拿我来练手呢?”
二十多年没用的办法,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法生疏没有,直接就拿我的腿练上了。要是中间出了点错漏怎么办?
要是他的手法废了,那我的腿是不是也得跟着报废啊?
这老小子。实在也太不靠谱了一些吧?
“能给我练手你还不乐意?你师父我也就是低调,不喜欢张扬!否则。送上门来给我练手的人多了去了,你排队都轮不上号!有我这么个师父。你就知足偷着乐吧?还敢嫌弃?”老赵接过金风递过来的棉签,帮我把腿上的血迹擦去。
“那是。咱们师父是谁啊?不仅武艺高超,而且医术超群!王野,你小子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哈?”金雷总是能逮着说好话的时机。
“要不说得到了都不知道珍惜呢?还是小雷子有眼光!”老赵总算给了金雷一个好脸色。
小雷子?叫太监呢啊?亏得金雷还能笑得满脸桃花开。我都快被这个称呼整出一声鸡皮疙瘩来了。
“来。小雷子,帮我把这盆药水给倒了。把盘子洗干净。重新接一盘热水出来,水温不用太高,四十度左右就差不多了。干净毛巾也拿一条出来……哦,这种棉签还有多么?”老赵把手里沾了血的棉签扔到垃圾桶里,转头问金风。
金风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两大包。“这里是医院,这种东西应该是最不缺的。这两包够了没?要是不够,我再去护士台拿一些。”
老赵瞄了瞄那两大包棉签,点点头。“差不多吧!”
我听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两大包棉签才是“差不多”?“老赵,你待会儿是要给我放血啊?”
老赵竟然点头。“没错,就是放血!……你问题咋那么多?不懂就乖乖看着,别多嘴多舌的!”
得,放的是我的血,我连问都不能问了。
既然不能问,我索性躺会到病床上,看着天花板,等着老赵接下来的“酷刑”。
金雷很快就按照老赵吩咐的热水打来了,还拿了两条干净的毛巾。
老赵把我的伤腿重新放回到水盘里,问我:“觉得咋样?烫不烫?”
我抬了下头。“师父,我的腿现在没有知觉,你就是拿杀猪水来浇,我大概也不会觉得烫。”
“没知觉就好!”老赵点头,把用过的那根大粗银针放了回去,重新从匣子里挑出一根银针来,在我的小腿上比划了几下,找对了地方,往下就是一扎。
“师父,出血了!”金雷小声惊呼。
我本来不想看的,可听他这么一惊一乍的,也忍不住坐了起来。
银针要是扎对了穴位,按道理说是不应该出血的。可现在银针的头头上,正一滴一滴地往下冒血。
敢情这银针和医院用来注射的针管一样,都是中空的啊?
这么细的针,怎么做到中空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现在最关键的不是这个,最关键的是老赵扎针的地方。
“师父,你这针是不是没有扎在穴位上啊?”要不这么哗哗往外冒血呢?
“谁说我要扎穴位了?这是血管结,我这是把里面的血放出来。”老赵嘴里说着,手里不停,又“咔咔”往我腿上扎了好几根银针。
没一会儿,老赵匣子里的针都扎在了我的腿上。
每一根针头都在往外冒血。
也就是说,老赵这个匣子里的银针,都是特制的,全部中空。
“看到了没?这血是淤红色的!”老赵用指尖在针头上接了一滴血,递到我面前,让我看清楚。
这血珠的颜色,还真比平时深了一两个色度。
见我点头,老赵又把手指头在金雷和金风,蓝溪面前绕了一圈,这才用棉签擦去。
“师父,这些淤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