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现在事后冷静之后想明白了,知道大家都是受害者。可是死到临头的时候,火气一上头。理智都没有了。谁又能想到谁是无辜谁是受害者呢?
我有些感叹。“如果那位陈旭东的确参与了当年的那件事情还好说。尽管洪成勋心里在有怨气也无可奈何;可如果他的确是无辜的,这事就不好说了。”
最重要的是,那人还在大牢里死了。这样的恩怨。还怎么能说得清?
金雷摇头叹气。“谁说不是呢!如果那人还活着,我老爹想化解恩怨。哪怕再不容易。也至少还有一个机会,现在这样。上哪找他赔礼道歉去啊?”
这话到让我大感意外。“我看你老爹可不是那种会低头跟人道歉赔礼的人。”
金雷朝我瞪眼睛。“你这叫什么话?我老爹看起来难道就像那种蛮不讲理,明明知道自己错了。还死撑着面子梗着脖子跟人顶牛的家伙么?”
我看就像!但这话当着金雷的面,我不太好直接说,只能挑眉看着他。“难道不是?”
“去你姥姥的!我们老金家就没有一个是那种人。”金雷气得都要拍沙发扶手了。“我告诉你,别说是陈旭东,就是那个爆破工人。我老爹当时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扑上去撕下来他几块肉嚼吧嚼吧咽到肚子里去。可后来那家伙下了大狱以后。见他家的确过得有够惨淡的,儿子还吊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就心软了。还偷偷给他们家寄了钱!”
我僵了一下,怎么都没想到金山河能做到这个份上。
对金山河刮目相看之余。也不由得对自己狭隘的想法有些汗颜。
老赵也是神色一正。“你说的这些是真的?你老爹真的给那个爆破工人寄钱了?”
连老赵都带着这种怀疑的态度,这让金雷有些不悦,可眼前的是老赵。他又不能把自己的不悦发泄出来。
堵着气,梗着脖子说道:“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我老爹开始还瞒着我们呢。谁都没有告诉。后来楠楠在他卧室的抽屉里找到了一叠汇款单,还以为我老爹在外面养了女人,闹了起来。我老爹这才跟我们说的。”
翻老爹的抽屉,还敢质问自己老爹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女人,这的确像是金楠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我对金山河和金楠这对父女的相处模式有点哭笑不得。
真是老爹不像老爹,女儿不像女儿的,这哪像是父女啊?简直就是前世的仇人冤家,这辈子互相报复彼此来了。
想到了金楠,我不由得多嘴问了句:“对了,前几天听你说金楠又跑了。怎么样,现在回来了么?”
说起自己的这个老妹,金雷也是满腹心酸。“回个屁,人都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打她手机关机,去学校宿舍里找,她的舍友说了,都好几天没有看到她人了。”
我心里一惊。“几天都没有她消息了?”
“谁说不是!”
“那你还不着不急的?”要是金楠是个男的也就算了,到底也吃不了多大的亏。可她偏偏是个女的,还是个长得相当不错的年轻女孩。上次自己一个去酒吧喝闷酒不就差点出事了么,要不是我及时赶到,还说不定要吃什么亏呢?
我都不禁为金楠担心,反倒是金雷这个当哥哥的,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实在是让我有些无语。
“谁说我不急?可急有什么用?这种事也不是闹了一次两次了。什么时候钱用完了,她就会回来的。再说了,这星海这么大,华夏这么大,她这次跑出去把家里砸了个稀巴烂不算,把护照都带走了。谁知道她跑到哪儿去疯玩去了?说不定是跑到我老爹给她安排的学校去实地考察了呢?等着吧,过两天指不定就回来了。”金雷满脸无奈。“地球这么大,我实在是不知道上哪儿找她去啊!”
说的也是!人海茫茫的,要是金楠真的打定了主意玩失踪,还真不好找。
可我觉得,只这么干等也不是这么回事啊!
有心想说些什么,但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我和金楠又闹过那么一段,好像也没有什么插嘴的立场。
只得把快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楠楠这么大个人了,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金雷这句话听起来像是自我安慰更多一些。
叹了口气,他把话题导了回去。“现在还是想想我们和洪成勋到底怎么弄吧?昨晚不知道他和我们老金家的恩怨过往,也顾不得多想,就当欠了他一个人情了。可现在知道了,我都不知道日后该怎么面对他了。你说,他这么帮我们,不会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吧?”
目的肯定是有的!像洪成勋这种人,轻易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何况他还明确知道我们昨晚行动的目的。
牵扯到人命的,都不是小事。他能那么帮我们,本身就是冒了风险,如果真的有所图的话,那他的目标必定不小。
只是现在一时半会的,我还真想不明白。
“当年那个陈旭东被牵连判刑以后,他们家就没有人跑来找你们家说理或者说情?”老赵问道。
金雷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