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虽然下班晚高峰刚刚过,可路上来往的车辆也不少。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原本井然有序的道路状况破坏殆尽。车流被堵塞在道上。喇叭声、叫骂声、惊呼声和议论声不绝于耳。
我在张萍的搀扶下。努力爬回到座位上,即便眼前晃得厉害,还是忍不住回头朝后看去。
跟在我们的金杯面包车后面的。是一辆银黑色的雷克萨斯NX。
雷克萨斯NX的门脸因为刚才的那一阵剧烈撞击,已经塌了下去。前保险杠的一边也落在了地上。另一头岌岌可危地挂着,随时都有可能彻底断裂下来。
这辆车子的前挡风玻璃上贴了车膜。被顶上的路灯一照,有点反光。使我看不清楚驾驶员的头脸。
但从这个人的肩膀和身形来看,应该是个高大的家伙。
“卧槽!”金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咒骂连连。“这家伙是故意的!”
他刚才虽然用手挡住了额头,可那一下碰撞也是不轻,想必疼得冒火了。
说话间。雷克萨斯NX向后倒退,把跟在他后面的一辆车子顶得也跟着退后了十几米。
汽车引擎油门加足的轰鸣声传来。我们都能清清楚楚看到雷克萨斯NX车屁股后面淡淡的青烟升腾而起。
一看就是在蓄力,准备再给我们来一下。
“玛德。还来!”金雷低咒一声,催促司机赶紧把金杯车挪开。“躲开躲开。快躲开!”
可前方和右边都被车子堵死了,左边就是隔开对向车道的防护栏,身后顶着那辆雷克萨斯。司机又能把车子挪到哪里去?
“撞开防护栏,开到对向车道上去!”金雷见司机无计可施。急得抢过了他手里的方向盘,就要抢过车子的操控权。
车子刚刚被同辉熄了火,也不是说马上想开就能开起来的。
而且对向车道上的车子看到这边出了事,生怕受到波及,都开得飞快,我们把车子开过去,不是找撞呢吗?
“不能开过去!”金风阻止了金雷。
“不开过去,等着被撞呢吗?马勒戈壁,早知道老子就把悍马开过来了,看看谁比谁耐撞?”金雷记得冒火。
这种事谁能预料得到?金雷现在这么说,也不过就是发泄自己憋火的情绪而已。
说话间,那辆勒克萨斯又呼啸着猛冲了过来。
“稳住了,大家伏低身体!”同辉叫道着,一边伸手把我从座位上拉了下来,按着我的头,让我缩在座椅和前方靠背之间。
张萍也蜷缩在我的身边。
几乎是我们刚刚躲好,“轰隆”声就传了过来。
整个金杯车的车身被撞得往前疾冲了十几米,车头狠狠顶在前面车子的车屁股上。
车里的我们被带得一阵剧烈筛颠。
我脑子晕得几乎要吐血。
张开嘴,除了几口青水之外,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前面那车子的车主早就在被我们撞击的第二次以后,就吓得跳下了车子,远远躲到了马路牙子上。
看着自己车子的车屁股被撞得面目全非,后保险杠也砸在了地上,这家伙脸都绿了,一边心疼一边叫骂。
“下车,下车!”同辉拍着前面座椅我靠背,让金风把车子车门打开。
那辆雷克萨斯NX,像是要把我们连带车子一起撞扁才能罢休。
趁着它倒退着拉开距离,继续回去积蓄冲力再次撞击过来之前,我们除了下车没有别的办法可行。
和雷克萨斯NX比起来,金杯车的牢固性确实逊色了不止一筹两筹。
前面还有一长溜车子顶着,夹在中间的金杯车俨然就是一块不停被撞击的夹心饼干,被撞成废铁是迟迟早早的事情。
我们要是再不下车跑开,就得变成废铁里的肉渣渣了。
可面包车的车门已经被撞得变了型,金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都没法推开。
“别跟那车门较真了,从车窗跳下去!”金雷动作最快,说话间已经率先钻出了车窗,站在外面等着接应我们,嘴里不停再催促。“快点快点!”
我也想快,也得快得了才行啊!
面包车被剧烈撞击了那么几下,座位都移了位,歪七扭八地挡在前面,我腿脚又不便,狭小的空间里移动起来更加困难。
金风也从车窗跳了下去,去到车头驾驶位那边,努力把被卡在方向盘中间的司机往外拉。
同辉推着张萍,让她先下车。
张萍使劲摇头。“让王野先下去!”
“快走!”我被卡在最里面,要出去还得折腾一番。
眼下能走一个是一个,不是谦让的时候。
我旁边的车窗打不开,只能咬牙忍着脑袋里一阵阵的晕眩,和同辉一起把张萍往前面的车窗口推。
金雷在外接接住她,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抱了出去。
张萍伸长手,紧紧拉着我的手腕不放,要把我也一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