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认真仔细地听着医生的话,一边听一边点头。
医生把话说完,将CT数据夹到病历夹子上。又给我做了些翻眼皮、照瞳孔、比手指……的常规检查。最后对我说道:“好好休息。有情况及时跟医生反应。”
我脖子上箍着护颈动不了,眨眨眼睛就当是点头了。
医生离开病房之前,回头看了众人一样。皱皱眉头。“病房里不要留太多人,病人需要足够安静的空间来休息和恢复。这点请你们注意一下。”
众人虽然配合地点头。却没有一个有离开的意思。
这位颅脑外科的医生显然没有那位骨科的女医生那么较真。话说完了,自己提醒的义务也尽到了。也就离开了。
医生一走,众人又围了过来。
孙竟康抢在所有人之前开口。“王野兄弟。这事你可得听我说,这事真不赖我!”
不赖你?赖谁?
难道赖我?
老子的脑震荡是自己在后脑勺上踹出来的?脚上的新伤旧伤也是我自己折腾出来的?要不是你的狗腿子板寸头使坏,我腰腹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马勒戈壁,老子这满身的伤,哪哪跟他没关系?
“你特么……放屁!”舌头上也不知道被抹了什么药。我觉得自己的舌头现在根本就不是舌头,而是木木僵僵的一根木头。直不楞登地,说话都一个字一个字囫囵着往外吐。
“走吧你就!别特么废话了。咱们的账这回清不了了!”金雷拽住孙竟康,把他往外轰。
“等我把话说完不行么?”孙竟康不敢扯我的病床了。改扯着金雷的衣袖。
见金雷不为所动,又冲着我笑得苦哈哈的。“王野你看,照明工程的文件我都拿来了!要是真是我存心害你。我干嘛还给你送文件过来啊?我可真是一片诚心的!”
诚心?
诚心想我死吧?
一个照明工程,在孙竟康手里发挥的作用可真特么多啊!
之前说好了。照明工程只是做为我不干涉何远君和薛副市长竞选的补偿,后来邱红梅的下落也成了附加条件之一,虽然被我拒绝了。
可现在,孙竟康居然又把它当成了这次和我讲和的筹码?
做生意做得像孙竟康这么精明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照明过程……老子……不要了!”钱谁都爱,可老子更爱自己的命。
金雷说得对,这次的账,我和何远君、孙竟康清不了。
老子这一身伤不能白挨!
“别介啊!你不能连解释都不听,就给我定罪吧?就算是警察断案,不也得给嫌疑人一个申辩的机会么?”孙竟康一张瘦脸都快皱到一起了,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楚是哭还是笑。“王野,这事真不赖我,我是无辜的。你听我说完行不行?就几分钟的功夫也不给我么?”
“说个屁啊?你小子刚才没有听医生说么?王野现在需要安静,不能动脑子。你在这里嚎什么嚎?”金雷扯开孙竟康扳着自己衣服的手,改拎他的脖领子,把他整个人都几乎拎得双脚离地了,扯着就往病房门口走。
孙竟康像是一条被钓在鱼竿上的鱼一样,四肢踢腾着使劲挣扎,姿势说多丑就有多丑。
我有点犯迷糊。
孙竟康在星海怎么也算是一号人物,真犯不上为了跟我解释几句,就不顾脸面到这种地步。
我王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
还是说,在我昏睡期间,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孙竟康已经被金雷拎到病房门口了,却双手使劲攀在门框上,怎么都不肯松开。“王野,你就给我几分钟行不行?不管你信不信,我说完就走!”
他还真是契而不舍。
我寻思了一下。“金雷,你让他进来。”
我看看他能说出什么大天来!
舌头的知觉好像恢复了一些,说话不像刚刚那么艰难了。可麻木的感觉褪去以后,疼痛又袭来上来。
我嘬了嘬自己舌头上的伤口,还真特么疼!
舌头上的疼痛让我呲了呲牙。
蓝菲却以为我又头晕了,伸手帮我轻轻按摩着太阳穴,一边不认同地皱眉看着我。“王野,医生说你要休息。”
“我就听听,不动脑子!”我安抚了一下蓝菲。
这丫头眼窝底下是很明显的乌青,看来我昏睡期间,这妮子也熬得很辛苦。
我有些心疼。
金雷松开了孙竟康,后者像是怕我反悔又要把他赶出去一样,立马扑到病床边。
在他触碰到病床之前,老赵伸手把他拦住了。“有话就站在这儿说,别碰王野。”
孙竟康点头哈腰的,像是大孙子见了二大爷一样的乖觉。
“王野,你听我说,这事真不赖我!”孙竟康以这句已经说了八百遍的话当成了开场白。“孙云鹏是我的人不错,可我只是让他去找张萍和邱红梅,真没有让他为难你们啊!孙云鹏也跟我说了,那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