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云距离林若倩最近,之前被这突发状况搞得蒙住,此时听见林若倩的话脑袋轰地一声,想都没想就扑了上去。
林若云的本意是抢过凤晟手里的披风赶紧把林若倩裹起来,同时也把林若倩从凤晟身上拉下来。哪想林若倩像是吃了大力丸一般,林若云非但没有拉动她,反而被她摁在了地上狠狠甩了几个耳光。
本来林若倩说出这么污的话做出这样不堪入目的动作凤晟就恨不得撞墙,此时再见林若云挨打,杀死林若倩的心都有了。可偏偏林若云也被林若倩压住,凤晟怕伤到林若云硬是不敢对林若倩下重手,只得拼命将林若云护在怀里……
如此一来,林若倩更是肆无忌惮地在凤晟身上胡作非为。甚至连带着,将林若云的衣裳也扯得七零八落。
一时间,三人扭打搂抱成一团,衣冠不整,场面要多污有多污。凤晟翩翩君子的美好形象硬是在瞬间被扭曲成了风流浪荡,同时驾驭二女的纨绔。
皇后回过神来气得脸皮子发青,腾地一下站起来:“快来人,还不赶紧将他们三人拉开!”
皇后的话刚说完,九千岁便慢悠悠道:“皇嫂没听见林三小姐的话吗?是晟儿说要看她的肚兜是什么花色的,既然林三小姐自己乐意,何不让晟儿看个够?”
九千岁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林若溪,但林若溪的脑海里立刻不纯洁地想起了之前这个死太监调戏她的场面。心里把九千岁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不由自主浮上了两团红云。生怕暴露,只好垂眸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地装作听不懂。
轩辕帝之前完全被林若倩的举动弄懵了,此时九千岁冷嘲热讽猛地反应过来,“砰”地一下将手中酒杯丢在了地上:“林三小姐御前失仪,不知廉耻地勾引三皇子,拖下去杖责一百。林二小姐纵妹放荡银乱宫闱罪无可恕,杖责五十。刘氏治家不严,一并拖下去打三十棍!”
“皇上不可啊!”皇后扑通一声跪下:“杖责五十云儿的腿就废了,杖责一百,倩儿恐怕就没命了。皇上啊!看在臣妾的面子上,您饶了她们吧?臣妾求您了!”
“饶?”九千岁冷冷接嘴:“怎么饶?难道皇嫂忘了自己说过要赏罚分明?”
轩辕帝本来见皇后求情心头还有一丝不忍,此时一听九千岁的话顿时火上浇油:“阿九说得没错,皇家最是赏罚分明。凤晟不思进取玩物丧志,自行去敬事房领五十棍,半个月内不许上朝。皇后教子无方,闭门思过两个月。晦气!”说完,轩辕帝一甩袖子,气呼呼地走了。
皇后惨呼一声,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太后长叹一声,手托额头也由宫人们搀扶下去。
众妃嫔们和皇子公主们看看人去楼空的御座,再看看面无表情的九千岁,想走不敢走,只能如坐针毡地硬撑着。
其他人更是不敢走,却也不敢看九千岁,纷纷垂头闭眼减少存在感。
而看台上的三人终于被人分开,眼见林若云和林若倩被押下去,凤晟跪倒在地,眼睛里几乎要滴出血来:“九皇叔?您岂能偏听偏信如此惩罚晟儿?晟儿是冤枉的。”
九千岁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无喜无忧道:“本座从不偏听偏信,但本座最厌恶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林二小姐与林三小姐为你争风吃醋,所谓赏罚分明,你何冤之有?”
凤晟一愣,然而很快他就意识到一个比被父皇杖责还要严重的问题。九皇叔乃是这宫里最尊贵的人,他支持哪个皇子,哪个皇子便有可能被册封为太子。之前九皇叔虽然没有公开支持过他,但至少也没反对过他。现在,九皇叔却对他说厌恶。要知道,被九皇叔厌恶那是比失去林若云还要可怕的事情啊!
心一横,凤晟抱住九千岁的腿喊道:“九皇叔?一定是林若溪那个贱人搞的鬼,一定是她。倩儿好端端地跳舞怎么会脱衣裳?一定是林若溪。她能用药物引来蝴蝶,一定也能给倩儿下药让倩儿失去心智。九皇叔,您要为晟儿做主啊!”
九千岁的幽眸再次落到凤晟身上,依旧无波无澜:“技不如人罢了。你且回去好好思过。本座府里有一瓶上好的金疮药,待会儿让寒夜给你送去。”
在座众人皆是一愣,看向九千岁的目光中除了畏惧之外,却又多出一分钦佩。
谁也不是傻瓜,林若倩很显然是被人下药了,可皇宫本来就是吃人的地方,向来没有公平可言。来到这里,你就要做好被人算计陷害和算计陷害别人的准备。今日不管是不是林若溪设计陷害,林若倩弄成这样都是她自己没本事。毕竟之前林若溪也遭遇过众目睽睽全身衣裳尽碎的危机。既然林若溪能扭转乾坤化险为夷,林若倩为何就不能?一招分高下,智者智,愚者只能显得越发蠢笨。
大家都能想通的道理凤晟又怎会想不明白,身子一震,凤晟终于松开手乖乖跟着侍卫下去领板子。
九千岁走了,刘氏母女三人又被行刑的太监们拖到一边空地上杖责,谁还愿意留在这个是非之地?众人当即作鸟兽散状离开。不多时,偌大的御花园内便只剩下林若溪、茉莉,和正在受刑的刘氏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