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林若溪把李嬷嬷想象得太邪恶了,吃完猪肘汤,李嬷嬷非但没有让她立刻睡觉,还给她泡了一杯消食茶,又亲自押送着林若溪围着得月楼走了两圈,这才心满意足地放林若溪回去睡觉。
林若溪累得头晕脑胀,刑满释放直接一头扎进亲爱的被窝去和周公谈情说爱了。
肚子里有了猪肘汤打底,这一觉竟睡到第二日午后。再睁开眼睛时,一只大海碗依然在林若溪眼前。
“这又是什么?”林若溪打着哈欠问。
李嬷嬷硬邦邦地回答:“木瓜汤!以后每天早晨起来,大小姐都得喝一碗。”
“为什么要喝这个啊?”林若溪下意识地嘟哝:“我能不喝吗?”
“不能!”看一眼林若溪扁平的胸部,李嬷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嫌弃:“大小姐太瘦,连做肚兜的布都可以省下,主子觉得非常丢脸。”
正喝着木瓜汤的林若溪身子一抖,手里的碗差点飞出去。九千岁你个死变态、臭流氓,下回老娘一定要研制出几粒苇哥好好给你补补身子!
又是丰胸汤又是营养粥地灌了个肠满肚圆李嬷嬷才放过林若溪,反正不用再操心饮食起居,林若溪索性带了茉莉专心致志地在院子里进行体能训练。李嬷嬷也不来打扰她们,像个普通的内院嬷嬷般尽忠职守地做着分内的事。
很快就到了下午,就在李嬷嬷准备对林若溪进行下一轮北京式填鸭时,院门突然被人撞开,钱旺带着一群全副武装的侍卫冲进来。
林若溪唇角勾了嘲讽冷冷地看向他们,“钱管家可是皮又痒痒了,三天两头带着人闯我的院子?”
钱旺的脸色变了变,冲林若溪恭敬地拱拱手:“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大小姐恕罪。”
“不知钱管家奉谁的命,要捉本小姐去哪里?”
“相爷……相爷请大小姐去祠堂问话。”面对林若溪,钱旺觉得亚历山大。
林若溪眼眸一眯,呵!又是去祠堂问话,看来便宜老爹不搞死她誓不罢休啊!
也不为难钱旺,林若溪点点头:“好吧!本小姐更完衣就和你们去。”
回屋里换了件衣裳,林若溪正要出门,却被李嬷嬷挡住:“奴婢才来丞相府一天,府里的各位主子尚未认全。还是让茉莉留下来看家,奴婢陪大小姐去祠堂吧?”
李嬷嬷的话听起来是在征求林若溪的意见,语气却十分肯定。林若溪定定地瞧了她十几秒,随即了然一笑:“好!嬷嬷既有此心,那便随若溪走一趟吧!”
今日的林氏祠堂和前三次似乎不太一样,远远地林若溪便感受到了诡异紧张的杀气。
果然,一进门便察觉到两股寒风袭来,林若溪尚未做出反应,便听“哐当当”一阵刀剑撞击声,两名手持大刀的侍卫已狼狈地被李嬷嬷踩在脚下。
感激地冲李嬷嬷点点头,林若溪目光冰冷地望向首座上的林安国,“父亲这是要做甚?”
“孽畜,这是何人?”
此时的林安国,整张脸比锅底还要黑。昨日刘氏母女三人如同血葫芦般被人抬回来,他立时对林若溪起了杀心。只可惜宫里突然来了位一品太监,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今日他得知那太监已回宫,专门布置了一个巧妙到完美的局,专门等着林若溪往里跳。但为保险起见,他还是安排了两名侍卫在门口偷袭,准备趁其不备先将林若溪的胳膊砍掉一只。
可他没想到关键时刻会突然冒出来个身手不凡的老婆子,林安国看着林若溪的眸子里简直要喷火:“你居然敢私自将来路不明之人带回左丞相府,来人,将这老刁妇给本相拖下去砍了!”
“我看谁敢?”林若溪当先一步挡在了李嬷嬷身前。
不料,李嬷嬷却桀桀地笑起来:“林丞相想杀奴婢,只怕还没这个资格。”
“放肆……”
“老奴乃太后身边的一品膳司李嬷嬷,奉太后之命专门来替大小姐调理身子。林丞相可是想连太后一起打杀么?”
昨日来了个太后身边的一品太监,今日又来了个太后身边的一品膳司嬷嬷,难道,太后开始防着他了?林安国阴霾的眼底滑过丝丝疑惑。
林若溪对李嬷嬷报出的身份并不意外,九千岁的人,岂会没有后招?便宜老爹就算再横再怒,也不敢轻易招惹太后的人。
“若溪昨日博太后一笑,太后娘娘便打算赏若溪一副健康的身子,父亲自个儿没本事给若溪调理身子,难不成也不许太后娘娘做?”
到底在官场上浸淫了几十年,林安国的眸中虽依然涌动着暴风骤雨,但面上已平静下来。深深看了眼李嬷嬷,道:“太后的旨意,微臣岂敢不遵?不知者不怪,方才多有得罪,还请李嬷嬷见谅。不过,今日乃是左丞相府的家务事,相信太后娘娘不会干涉微臣处理家务。”
李嬷嬷面上毫无表情,“相爷有话问话,只要不滥杀无辜,太后娘娘自然不会干涉贵府的家务事。”
“如此……”目光重新落在林若溪身上,林安国突然断喝:“孽畜!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