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等人抬着凶手的尸体离开后谁也不愿继续留在晦气的祠堂,找了理由个个告退。
林若溪、凤熠和茉莉、李嬷嬷一路往得月楼走,谁也不说话。
此时已经月上中天,丞相府内显得异常安静。
茉莉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大小姐,今日的事儿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林若溪自嘲地笑笑:“不算了又能怎么样?凶手都死了。”
“可这件事明摆着就是相爷在陷害大小姐……”
“茉莉!”林若溪拍拍她的小脑袋,“咱们在这府里树敌太多,要谨言慎行,不然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见茉莉被自己的话吓住,林若溪又冲她笑道:“此事每个人都看得明白,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他不但是一家之主,还贵为一国丞相,咱们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扳倒他?”
“其实能有这样的结果也不错。”凤熠接口道:“我本来还害怕他们再使幺蛾子害你,此事一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若你再有个好歹,林丞相第一个脱不了干系。以他的城府和心机,绝不会干这么愚蠢的事情。非但如此,他还会约束刘氏母女,如此一来,你最近反而会很安全。”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林若溪点头:“刚好趁这段时间养精蓄锐,我也把自己的身子调理好。”
“那是,你也太瘦太小了点儿,跟个小猫儿似的。小溪溪?我看你身手不错,但被身子骨局限,总有地方运用得不是太好。不如趁这段时间我来教你武功帮你克服弊端,你教我画九寿图如何?”
林若溪眼珠一转,迅速抓住凤熠话里的漏洞:“你怎么知道我身手不错?你偷看过我练功?”
凤熠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索性神叨叨地将林若溪拉到一边,笑得无比谄媚:“我那时候不是觉得你有趣,就偷偷看过几回么?其实也没见你怎么练,就看见你整日带着茉莉跑步。你那法子倒是稀罕,在腿上绑两个沙袋,回头我也给兵部建议一下,让他们也用这种法子来训练士兵。
那个……小溪溪我且问你,你买那么多木须粉到底做什么?我瞧着你那小药包里最多只能装三四两木须粉。可方才演示的时候你却让捕快们舍近求远跑去‘百草堂’取药,你告诉我,剩下那些木须粉你都用到哪里去了?”
似笑非笑地看了凤熠两秒钟,林若溪才凑近他:“你告诉我李嬷嬷究竟是什么人,你为什么那么怕她,我就回答你的问题。非但如此,我还传授你验尸断案之法,教你画九寿图如何?”
这么诱人的条件本想凤熠一定会答应,不料他突然看看天,哼哈道:“哎呀小溪溪,都那么晚了咱俩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多不合适呀?我先走了,等空下来我再来看你。”
看着凤熠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林若溪的瞳眸渐渐暗沉下去……
是夜,林若溪正睡得昏天黑地,一人堂而皇之地推开寝室的门进来。
在床前站定,他身上的紫色蟒袍在迷离的月色下犹如一朵缓缓盛开的重瓣曼陀罗,带着浓郁的魅惑和深入骨髓的冷冽。
李嬷嬷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身后,“千岁爷?”
低沉的嗓音如同最醇厚绵长的烈酒自九千岁口中缓缓流出:“看来你在她身边很适应。”
李嬷嬷面无表情:“奴婢只是遵照千岁爷之命尽忠职守与主同心而已。”
九千岁不赞扬也不否定,像是根本没听见,微微俯身竟掀开了林若溪的被子。
李嬷嬷眸光一闪,有些惊讶。却见九千岁的动作并没有停下,而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挑开了林若溪衣衫上的一根系带。
李嬷嬷登时愣住,千岁爷这是想干吗啊?
不敢开口阻止,李嬷嬷只好瞪大眼睛死死盯着九千岁。如果此时林若溪醒来,一定会被李嬷嬷纠结的表情感动。
九千岁挑开林若溪的系带依然没停,手指继续,直到挑开了所有的系带。
林若溪晚上睡觉不喜欢肚兜中衣中裤地穿一大堆,反正她又瘦又小基本上没怎么发育,所以晚上都是一件开襟袍子直接搞定。此时被九千岁挑开系带,顿时偆光大泄,便是李嬷嬷这种见多识广的黑山老妖都没办法再继续直视。
可九千岁愣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林若溪,就好像他面对的只是襁褓中的小婴儿。
这般看了林若溪足足两分钟,九千岁突然道:“出去!”
李嬷嬷轻叹,恭恭敬敬地退下。跨出门槛时,瞧见寒夜如同影子般立在门口,李嬷嬷不由问道:“寒夜?她真是那个人吗?”
寒夜下意识地伸长脖子往屋里望去,却见九千岁不知何时已经挑下了纱帐,大半截身子淹没在纱帐内,只留两条长腿在外面。那姿势,怎么瞧怎么叫人浮想联翩。
寒夜皱皱眉:“千岁爷的事情岂是你我能妄加猜测的?”才说完,寒夜又眼睛贼亮的凑近李嬷嬷:“嬷嬷你说,千岁爷现在在做甚?这纱幔怎么遮那么严实,什么都看不到?”
李嬷嬷面色一僵,狠狠瞪了寒夜一眼再不说话,内心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