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已经明朗了,守株待兔的事情交给大理寺便好,白瑾瑜见天已经黑透,便跟方平和许仵作打了声招呼走过来:“慧敏郡主,我送你回丞相府吧?”
“好!”林若溪笑眯眯地应了,也跟方平等人道了别离开。
二人说笑着走出门,林若溪一抬头便看见九千岁的车辇停在几米开外,走上前她冲九千岁行了个礼。想了想,又将身上的大麾脱下叠好双手奉上:“九千岁,若溪该回去了,原物奉还,今日谢谢您了!”
“已经脏了,不想穿就扔了吧!” 九千岁的声音冷冰冰的。
“啊?”林若溪愣怔一下。这么好的大麾他要扔掉?有钱就是任性。想了想,林若溪又笑眯眯地将大麾穿上,“既然九千岁不想要了,那就送给若溪吧!若溪觉得它很暖和……”
“上来!”
这回连“啊”都没了,林若溪彻底傻眼了,她是不是太累出现幻听了?这死太监是在邀请她上去?和他一起乘坐这辆人拉的车辇?
“难道还要本座亲自下去抱你?”
这回不管林若溪听懂没听懂,白瑾瑜听懂了。冲九千岁深深一拜,白瑾瑜道:“有劳九千岁,瑾瑜先告辞了。”说完,冲林若溪温和地笑笑,白瑾瑜潇洒离去。
白瑾瑜笑得实在太好看,林若溪的目光不由自主便追随他而去。哪想,纱幔中突然伸出一只冰冷刺骨的手,拎小鸡仔儿似的直接拎住她的手臂将林若溪提上车辇。
直到车辇迅速跑起来林若溪才反应过来:“九千岁,你……这是要护送若溪回府吗?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今日你已经帮若溪很多了……”
“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就凭你,也配让本座帮?”
杀气腾腾的声音就在耳边,林若溪莫名便觉得九千岁生气了。她有点自嘲地笑笑:“是啊!是若溪妄自菲薄了……”她不是九千岁的谁,不过长了副旁人没有的锁骨,得了九千岁几次好脸色罢了。在九千岁眼里,她充其量就是一只宠物。
谁都不再说话,车辇虽不宽敞,俩人间却似隔着一条银河,充满了危险与凝重。
许久,九千岁天籁般的声音再次响起:“以后不许跟乱七八糟的人来往。”
“啊?”林若溪诧然:“白太医……好像不是乱七……”
“你敢忤逆本座?”
林若溪垂眸,她怎么就记不住呢?她不过是一只宠物。
见林若溪不做声,九千岁的声音比之前更冷几分:“记住,你的命是本座的!”
轻叹一声,林若溪终于认命道:“若溪记住了!”
一夜无语……
轩辕帝十九年的第一天,大年初一。按照惯例,各房这一天都要汇聚祠堂给已故的列祖列宗上香。
该遵守的规矩林若溪照样遵守,虽然今日也是她十六岁生日,但林若溪还是早早穿了素色衣裳收拾完毕来到祠堂。
祠堂内已经站满了人,便是伤势未愈的刘氏和林若倩也由下人们搀扶着来了。老夫人一脸大家长的模样站在最前面,林若溪只装作没瞧见她,兀自走到二老爷身后站定。
有了昨日敬茶的教训,老夫人再也不敢指责林若溪不懂规矩,不过林若溪还是敏锐地捕捉到老夫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充满了敌意。
待所有人都来齐后,老夫人将两位美人儿叫到跟前,满脸得意道:“今日召集各房来祠堂,一是祭拜列祖列宗,二也是让蝶儿和烟儿认祖归宗。”
昨日众人就见过这两名少女,只是老夫人还没来得及介绍就闹了个不欢而散。今日一听老夫人这口气,众人便知道了这两位少女的来历。
当年大老爷林定邦犯事,老夫人带着他远走芮城时一同带走的还有林定邦的两个女儿,想来便是这两位少女林蝶儿和林烟儿了。
果然,下一句老夫人便道:“定邦我儿乃是林氏嫡长子,所以,蝶儿和烟儿才是左丞相府真正最高贵的嫡女。”
说着话的时候老夫人挑衅地冲林若溪扬了扬下巴,林若溪却“噗嗤”一声直接笑喷了。
老神婆脑子大概抽风了,不管林蝶儿和林烟儿是不是林定邦的女儿,跟左丞相府都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当年他们前往芮城的时候林安国根本就不是左丞相,又哪里来的左丞相府?
林若溪能想到的其他人当然也想得到,顷刻间,所有人看向林蝶儿和林烟儿的目光中都带着些些讽刺。
老神婆吃一堑长一智倒是没有发难,只狠狠瞪了林若溪一眼,便让林蝶儿和林烟儿在祖宗排位前跪下磕头。
认祖归宗结束,紧接着就是一个个上前给列祖列宗们敬茶上香。老夫人自己先上了香敬了茶,继而亲手倒了杯茶递给林安国:“安国,你大哥既然不在了,便由你代行长子之职。只是今年咱们也把规矩改一改吧!茶要敬,香要上,咱们林氏子孙也该沾沾老祖宗们的福气,与老祖宗们共享天伦,这般也能让列祖列宗更好地庇护子孙,是不是?”
“母亲说的是!”林安国点点头,接过茶冲牌位拜了三拜,仰头将茶一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