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近,便听见药王撕心裂肺的怒骂声:“这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好事?如此赶尽杀绝,老夫要剥了他们的皮……”
龙纤紫飞身上前,抬手一指林若溪:“还能是谁干的,就是林若溪!”
怔怔地瞧着林若溪一步步走近,药王突然怒道:“你胡说!若溪丫头就一个人,便是给她一年时间,她也不可能将药田毁成这样。而且若溪丫头是行医之人,岂会不知道这些药草有些是叶,有些用花,有些根茎,入药部分皆不相同?她若是将那么多药草不分枝叶统统砍下来,不及时用完就会腐烂,你当若溪丫头和你一般心肠歹毒吗?”
听着药王的辩解,林若溪的脑袋都快垂到胸口了。
这十三天林若溪光想着抓紧时间收割,恨不得连地皮一起铲下来,哪里会浪费时间分辨什么花叶根茎的,这种事情交给智能医疗系统就好了,反正智能医疗系统非常挑食,没用的东西根本就不吃。
偏偏药王一根筋拧到底,把她看成了坦坦荡荡的典范就死也不愿改变初衷,搞得林若溪无比担心自己欺骗老人家会不会遭天打雷劈。
龙纤紫则被药王问愣了,她也是懂医之人,确实,没有哪个脑子不正常的医者采摘药草是囫囵吞枣的,因为越是名贵的药草,生长起来越慢,采药人一般都只取自己需要的部分,绝不可能割韭菜般将药田割成秃地。
但问题是龙纤紫跟了林若溪十几天,今日亲眼看见林若溪手里推着一个特别奇怪的东西围着药田疯跑。在林若溪跑过的地方,全都跟被羊群啃食过一般只剩下光秃秃的地皮。
龙纤紫虽然没看清楚那些被林若溪割下来的药草都到哪里去了,但她自忖眼睛绝对没看错,一咬牙便要说出自己今日看见的情形。
然而龙纤紫刚张开嘴,便听九千岁轻咦道:“本座怎么瞧着这些药草都是被黄羊吃掉的?这世上大概除了黄羊,谁也没办法将药田变成秃地吧?”
龙纤紫登时愣住,想说什么都忘了。
而林若溪的嘴巴则一下子张成了“O”型。好吧,九千岁的思维太强大,这样的瞎话也编得出来,她得膜拜一下。
见药王满腹狐疑地看着九千岁,林若溪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没错,九千岁的眼力就是好,我也觉得像是黄羊啃的,人绝对割不了那么平整。话说前几日我和龙姑娘进来还不是这样的,今日突然就变成了这样,若不是黄羊,人力是办不到的。”
药王虽然觉得九千岁和林若溪的话有些牵强,但也实在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怒气冲冲地带着管家和数百名小童进入腹地查看,边走嘴里还不停怒骂要将药王谷的黄羊全部杀尽。
林若溪等人不便跟着去,三人神色不一地往回走。
龙纤紫连续两次告状都吃了亏,心情十分郁卒,小心翼翼地蹭到九千岁身边:“阿九哥哥,你要相信我,紫儿真的没有胡说,就是林若溪搞的鬼。我亲眼看见她推着一个大家伙围着药田疯跑,然后不知道她使用了什么妖术,药田里的草药就莫名其妙不见了。阿九哥哥,林若溪一定是个妖女,你再也不要相信她。”
九千岁之前还不想理龙纤紫,可听了她这番话,脚步不由顿住:“什么大家伙?纤紫,你说详细点,那东西什么模样?”
林若溪赶紧插嘴:“什么什么大家伙,九千岁我们赶紧回去吧,要不然……”
没等林若溪把话说完,九千岁深邃阴冷的视线便落在她脸上。林若溪心中猛地打了个突,再不敢多说。
见林若溪吃瘪,龙纤紫如同扎了鸡血般瞬间容光焕发,“阿九哥哥,是一把椅子,林若溪推着一把大椅子在药田里……”
“扑哧!”林若溪没忍住笑起来,同时心也放下。
龙纤紫果然看到了,只是估计龙纤紫偷窥的地方比较远,而自己割药草的动作又十分快,龙纤紫根本就不认识割草机自然认不出来,所以明明看见她推着割草机在药田里疯跑,却自行脑补成了推着椅子跑。
幸亏今日回来之前,林若溪把割草机拆掉了,除了药剪之外,其他部分能毁的就毁,毁不掉的也被她丢到悬崖下面去了,不然龙纤紫一定会把简易割草机带回来,那时候,林若溪才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
果然,在听到龙纤紫突然冒出一句“一把椅子”后,九千岁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幽深的瞳眸定定地瞧了龙纤紫几秒钟,九千岁轻轻拂开龙纤紫扯住他衣袖的手。
“纤紫?本座希望你搞清楚一点,溪儿是本座的人。你就算想诬陷她,也该找个好点的理由。”
话毕,看都不看龙纤紫,九千岁拖过林若溪便走。
林若溪被九千岁拖得踉踉跄跄,一颗心却七上八下的。
九千岁说她是他的人,这话是同意把大腿伸给她抱了吗?为什么明明一句很普通的话被死太监说出来这么旖旎,这么叫人想入非非呢?
林若溪一行才回到庭院便见药王也带着人回来了。
一进门,药王便气势汹汹地嚷道:“九千岁?你是不是该给老夫解释一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