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白瑾瑜的眼神太温柔言语太包容,林若溪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太对劲。
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对不起,可能是外面人太多太吵,我有点烦躁。”
“那今日的手术就由我主刀吧!”白瑾瑜并未拆穿她,只微微一笑:“正好瑾瑜想要偷师,郡主何不成全瑾瑜呢?郡主倘若不放心就在一旁监督,倘若我有哪里做的不好,郡主也好及时纠正。”
说罢,白瑾瑜主动上前将窗帘拉好栓上门,又取代林若溪的位置,平静地站在了主刀医生的位置上。
一股暖流汇聚心田,林若溪目光复杂地看了白瑾瑜几秒钟。自信和冷静再度回到身上,她没有再说抱歉的话,只是专心配合白瑾瑜手术……
白瑾瑜所料不错,他和林若溪才将窗帘拉上,手术室外就如死水丢入一粒石子,翻起圈圈涟漪。
第一个坐不住的是二皇子凤渊,他在人群中扫视来扫视去始终没有看见九千岁,便小心翼翼地凑到轩辕帝跟前打听:“父皇?九皇叔呢?”
轩辕帝看看身边空着的位置:“阿九昨晚陪朕下棋睡得太晚,这会子估计还没起。且不管他,朕今日坐镇便好。”
说这话的时候,轩辕帝的眉宇间含着点点无奈,语气中却是满满的纵容。荏是谁听了,都会感叹一声皇上对九千岁真好。
凤渊心中大喜,睡太晚起不来床所以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旁观,看来慧敏郡主在九皇叔眼睛里连个奴才都算不上啊!
一想到皇后和三弟凤晟给他许下的承诺,凤渊就有些飘飘然了:“父皇?林若溪这是什么意思?她要给皇祖母动刀却不让您观看,万一出事怎么办?”
凤渊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在座所有人都能听见,众人的目光霎时便落在了轩辕帝身上。
只见轩辕帝眼眸微垂,似乎想说什么却有些为难,嘴唇翕动两下最终只是轻叹一声,什么都没说。
这样的表现无异于变相支持凤渊,凤渊立马喊道:“慧敏郡主与白瑾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会不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里是慈宁宫,岂能容他二人胡作非为?”
说太后没有人敢接嘴,可说到白瑾瑜,人群立刻炸开锅。
“二皇子所言极是,皇上专门设置了琉璃窗,就是让我等旁观。现如今慧敏郡主却将窗帘拉上,分明是欲盖弥彰。”
“自古男女授受不亲,这等淫荡轻浮的女子,就该杖毙!”
“没错,不过是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太医院都对太后的病无能为力,她凭什么大言不惭说能治好?”
“咱们的身份何等尊贵,难道要在此干等着妖女孟浪吗?”
眼见喧哗声越来越大,凤熠腾地跳起来:“谁再敢说小溪溪一句坏话试试?小溪溪乃奉旨给皇祖母做手术,半月前,九叔曾亲自护送她前往忘忧谷求药。如今护心草求回来了,你等却在此吵嚷喧哗,可是没将九叔放在眼里,想要害死皇祖母吗?”
凤熠这话说得忒重,叫嚣声立刻被打压下去,众人面面相觑。
然而,还没等凤熠坐下,凤渊便再次站起来。
“四弟,谁不知你与慧敏郡主交好,你该不会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打算坐享齐人之福吧?哈哈哈哈……”凤渊暧昧地狂笑起来:“四弟风流倜傥原是好事,不过你也忒心急了些。皇祖母已说过要将左丞相府两位貌美如花的大小姐嫁给你做侧妃,你怎地还总盯着那个又丑又小的丫头片子?难不成四弟与慧敏郡主也早已将生米煮成了熟饭?”
“你……”凤熠脑门上的筋都绷起来了。
“我什么?”凤渊笑得愈发张狂:“难道二哥说得不对?唉!雨瞳小郡主当真可怜,为四弟要死要活,不惜撞柱血溅慈宁宫,四弟却一门心思庇护慧敏郡主,二哥都替雨瞳小郡主不值呢!”
若在平时,有人敢如此诋毁小溪溪,凤熠绝对会打爆他的头。可是今日事关重大,越是冲动越容易落入对方圈套,凤熠虽将拳头捏得咯嘣嘣响,却最终忍下了这口气。
“二哥!里面生命垂危之人乃是皇祖母,凤熠希望二哥还是安静点。倘若皇祖母有个什么闪失,你我都担待不起。”说这句话的时候,凤熠看向轩辕帝,是在求救,也像是在提醒。
哪想,轩辕帝仿佛睡着了,只闭着眼睛对周围之事不闻不问。
凤熠心头一凛,便听凤渊怒道:“四弟是在教训本宫吗?”
凤熠向凤渊拱拱手:“凤熠不敢,凤熠只是不希望待会儿九叔过来看见如此乱哄哄的场面。九叔的脾气二哥也知道,只怕到时候二哥没办法收场。”
见凤熠死活不上当还拿九皇叔压他,凤渊眼珠一转,突然朗声道:“九皇叔乃顶天立地之人,若真护送过林若溪去药王谷求药,今日岂能不来?定是林若溪造谣生事,恶意中伤九千岁的威名。”
此言一出,顿时有人附和:“是可忍孰不可忍,处死林若溪!”
“哗啦”一声,在座大臣们竟站起来了大半。
凤渊跟造反派头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