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林若溪在看他九千岁也扬眸看过来,厚重的冷冽带着奢靡的威压,刀刻般俊朗的容颜上没有半分表情,深邃的眼眸平静无波。
可这样的神情却在瞬间温暖了林若溪的心。他来了,在她最困难最需要他的时候坐镇当场力挽狂澜,把所有上蹿下跳的跳梁小丑全都镇压了。
仿佛之前受过的委屈都不再重要,重要的只是这个男人的一个眼神,或者一个笑容。林若溪想都没想便拨开人群跑到九千岁身边,明明她站着他坐着,可林若溪却觉得自己在仰视九千岁。
“我和白太医成功了……”林若溪激动地说。
“嗯!”轻轻的应和声,无惊无喜,面上表情亦没有变化,看起来更像是应付差事。
可林若溪却像没有感受到九千岁的冷漠,依然眼眸晶亮地望着他:“我和白太医成功了,我们把太后治好了。”
她固执地重复,仿佛一个完成任务的孩子,既骄傲又得意地站在大人面前等待大人的奖励。
这样的林若溪太天真太单纯也太赤诚,即便之前声讨她的大臣们也有微微动容。
九千岁寒冰般的俊颜上渐渐有了一丝松动,他站起来,深深看了林若溪一眼,“你确定太后没事了?”
“确定!”
“那么后续治疗……”
“我和白太医会继续跟进,绝对保证不让包虫囊再次孵化。”
“很好!”九千岁点点头,阔步走向手术室:“慧敏郡主请记住你今日的话,倘若太后有一丝一毫不妥,本座都不会放过你!”
众人心头皆是一松,便是凤渊都松了一口气,原来九皇叔根本不是护着林若溪,他只是担心太后的凤体。自己当真笨,就不该拿太后的身体做赌注去惹林若溪。
唯有紧跟在九千岁身后的轩辕帝心头一震,看向九千岁的目光闪过一道隐忍下的杀机。
林若溪根本不在乎九千岁的态度,那么多天朝夕相处,她深知这个男人就是个傲娇腹黑的闷骚货。不管他多么毒舌,她都清晰地知道他在担心在维护她。
所以管他狐假虎威还是狼狈为奸,只要能抱紧这个男人强悍无比的大腿站在最高点,从此活得扬眉吐气随心所欲,哪怕给九千岁倒夜壶林若溪也愿意。
无视所有人鄙夷的目光,林若溪雄赳赳气昂昂如同小尾巴般跟在九千岁身后,脸上的笑容要多欠抽就有多欠抽。
看着如此狗腿的林若溪,白瑾瑜眼眸微微一黯,自动退到一边降低存在感。
太后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空气中虽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和刺鼻的消毒水味儿,但太后面色红润,呼吸有力,便是轩辕帝都不得不承认林若溪妙手回春。
轩辕帝拍拍九千岁的肩膀:“阿九啊!你果真捡到宝了,若溪这丫头不简单呐!”
“太后洪福齐天,臣弟不敢居功,要说捡到宝,那也是皇兄捡到宝,这么呆笨的丫头,便是给臣弟倒夜壶臣弟都会嫌弃,她简不简单与臣弟何干?”
清冷的声音,不卑不亢,却带着明显的轻视与厌恶。
白瑾瑜和凤熠不由相视一眼,俩人眸中均浮现出隐隐的怒意。
轩辕帝却是一愣,继而竟哈哈大笑起来:“若溪啊?听见没有,阿九嫌弃你呢,朕很好奇你们去药王谷这半个月是如何相处的,阿九没欺负你吧?”
林若溪冲轩辕帝摇摇头,再歪头看向九千岁,眉眼一弯,懵懂懂脆生生道:“咦?九千岁怎知若溪想给你倒夜壶?九千岁果真是我的男神,好厉害哟!”
许是林若溪谄媚的表情太生动,狗腿的话语实在太恶心,除了九千岁,其他人都忍不住抖了抖。
而轩辕帝抖过之后,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哈……这丫头的性子当真讨喜,怪不得母后总念着她。阿九?这半月若溪是不是都如此谄媚才能平安归来?哈哈……这样的宝给阿九朕当真舍不得,还是朕自个儿留着吧!”
一场硝烟弥漫的战争瞬间在欢笑声中消弭于耳,轩辕帝眸底暗藏的杀机尽数褪去。
谁都没有注意到九千岁的唇角微微扬了一下,而林若溪在与他短暂对视后,微垂的眼眸中迅速滑过一抹如释重负……
轩辕帝龙颜大悦,举行宫宴给九千岁接风,竟没有强留林若溪。
林若溪简单收拾一下,便匆忙出宫。
凤熠很守信用,果然在宫门外等她。
只是瞧见林若溪出来,凤熠直接大步上前,二话不说抱住她。
以为凤熠还在担心方才的明争暗斗刀光剑影,林若溪故作轻松地在他背上轻拍两下,“你现在长进了哈,见我一次就抱我一次,你也不怕夏雨瞳吃醋啊?”
以往林若溪这般打趣凤熠,凤熠一定会脸红,继而上来捂她的嘴。可是这次,凤熠低头看了林若溪很久,才松开她。
“小溪溪,你坚强一点,得月楼出事了!”
……
马车一路狂奔,林若溪端坐在车内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凤熠坐在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