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很冷静。”抬头看着凤熠,林若溪的瞳眸和平时一样干净清澈,只是,眼底却涌动着凤熠看不懂的深邃,“凤熠!你回去吧!”
凤熠眼皮一跳,想都没想脱口道:“我不走,我要陪着你。”
“呵呵……”林若溪笑了,她甚至调皮地冲凤熠挤了挤眼睛:“很快就要天黑了,你陪着我做甚?我可不是夏雨瞳,不需要你陪我睡觉!”
这般打趣非但没有让凤熠心情好受,反而让他眼圈一红,伸手就要来抱林若溪。
林若溪一抬手挡住他,脸上依然是欠抽的狡黠和坏笑:“干嘛啊干嘛啊?还想占我便宜?我可不想和夏雨瞳一起嫁入四皇子府让你坐享齐人之福。”
“小溪溪!”凤熠被她气得额上青筋都绷起来了:“你别笑了,你心里难受就哭吧,我宁愿现在看见你嚎啕大哭也不想看你冲我笑。”
“哭?”林若溪还在笑,但她却微微仰起头仰望天空,很用力地眨动着眼睛,“我为什么要哭?该流的泪水早在小香和王嬷嬷被害死的时候流完了。而且……”她顿了顿:“茉莉是个开朗乐观的孩子,她喜欢我笑……”
推开凤熠,林若溪抬脚便走,明明含笑却冷彻心扉的声音清浅地传入凤熠耳中:“凤熠,你回去吧!该帮的你都帮了,接下来的事情你帮不了我,我也不需要你。你莫要在这里画蛇添足碍手碍脚,我不希望自己再失去唯一的、最好的朋友。”
“可是我……”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唤:“四皇子!”
凤熠转身,李嬷嬷满脸寒霜地走来。
“李嬷嬷,小溪溪她……”凤熠像个孩子般突然搂住李嬷嬷的肩膀,将下巴支在李嬷嬷肩上。
“回去吧!”李嬷嬷在他肩膀上轻拍两下,声音十分轻柔,目光却始终不曾离开林若溪远去的背影:“郡主是为了你好,她怕害了你。”
“我知道她怕害了我,但我走了,谁来保护她?”
“千岁爷!”
凤熠倏地一下抬起头来,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李嬷嬷,你是说,小溪溪她要?”
李嬷嬷无奈地笑笑:“老奴跟了郡主两个月,郡主的脾性还是知道一些。这种时候,她越是冷静越说明将要有大动作。既然她不想拖累你,你又何苦忤逆她呢?这世上能与皇上和太后抗衡的人,唯有千岁爷。回去吧,不要让郡主放手一搏之时还要担心你。毕竟你还夏凉国小郡主要照顾。”
……
李嬷嬷走进正厅时林若溪正在喝茶,紫鹃红着眼眶正在给她包扎额头上的伤口,而她则满脸享受地闭着眼睛。
李嬷嬷不由鼻子一酸,“郡主……”
“四皇子走了?”林若溪睁开眼睛,眼底是与表情极不相符的厚重深邃。
“走了!”
“他的那些兵也都带走了?”
“带走了,一个也没留下。”
“嗯!”将手中茶盅一放,“紫鹃?你去找钱旺。就说四皇子已经撤兵,让他派几个家丁和侍卫过来。”
“大小姐?”紫鹃惊愕地看着林若溪:“钱旺是相爷的心腹,他派来的人……”
“咳咳……”李嬷嬷轻咳两声,紫鹃赶紧闭了嘴匆匆去了。
“郡主可是要老奴去见九千岁?”
“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林若溪将脖子上的龙蟒号令玉佩取下来:“你去跟九千岁说,若溪要借他手里的太监一用。只要他答应,若溪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便是这幅锁骨,也由他随时摘取。不过你记住,我要借的是太监不是暗卫和影卫,有没有武功都无所谓,但数量要多,借五十个吧。此事比较急,你赶紧去吧!”
李嬷嬷虽料到林若溪要借九千岁的淫威施展报复,但却猜不透林若溪要怎么做。此时四皇子被林若溪赶走,紫鹃又去找林安国,一会儿林安国势必会派来心腹监视林若溪,她若再离开,万一出事谁替林若溪抵挡?
“老奴还是晚些再去吧,郡主若是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老奴可以先去替郡主做。”
“不用……”林若溪站起来:“我要亲自来!”
这句话林若溪说得咬牙切齿,有那么一瞬间,李嬷嬷似乎看见林若溪眼中开满了染血的重瓣曼陀罗,竟与记忆中的九千岁一模一样。
浑身一震,李嬷嬷再不敢多言,拿上龙蟒号令玉佩匆匆去了……
一个时辰后,林若溪也出了门,竟是直直往林安国住的东院而去。
此时林安国还在宫里参加九千岁的接风宴,东院很安静。
门口的侍卫远远看见林若溪过来,一个个如临大敌,原本垂在地上的大刀也哗啦全都举了起来,而附近巡查的侍卫们听到动静更是急匆匆往这里赶。
林若溪冲他们诡谲地笑笑,便换了方向不紧不慢地又往西院走。
林若溪就是要让这些人看见她,这回,她要让林安国明明白白知道是她做的,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等完全走到侍卫们看不见的地方,林若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