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若云痛得几乎要昏死过去却紧紧咬住嘴唇不发出半点声音,林若溪“啧啧”称赞两声:“二妹妹果真硬朗,嗬哟!看得姐姐我可真心疼。唉!姐姐错了,不该这么对二妹妹。”
这话带着明显的不怀好意,林若云的汗毛一下子就竖起来了。
“云……云儿谢过大姐姐……还请大姐姐……”
“谢?现在谢我太早了吧?”林若溪眨巴眨巴眼睛,显得无辜极了,“唉!姐姐我当真是个心善之人,最见不得血腥。二妹妹你搞得这么狼狈,姐姐总得给你上点药才行。不然别人还以为姐姐是个心肠歹毒喜欢残害手足的人呢!”
一边感叹,一边从袖袋里掏东西,一眨眼,林若溪手里便多出个小瓷瓶。
林若云直觉林若溪不会那么好心给她上药,挣扎着就想躲。可林若溪哪里容她躲开,素手翻飞出手如电,林若云只觉浑身一僵,已被林若溪点了穴道。
林若溪上药的动作算不上温柔,但足够认真。这让林若云惊恐、挣扎的同时还有点茫然。
眨眼功夫,瓷瓶内的药粉已经被林若溪均匀地洒在林若云脸上,除了不像普通的金疮药那般冰凉舒适,微微有些绷紧的灼热感外,疼痛倒是减轻了些。林若云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小贱人就是小贱人,手段也不过如此,终归还是害怕把事情闹大没办法收场。
眸底滑过一抹算计下的狰狞,林若云终于绷不住昏死过去。
“还当你多硬朗,原来这么不经吓!”感叹一声,林若溪索性叫人将林若云抬进屋。
将林若云的衣裳解开,给她全身上下都上了一遍药,又给林若云换了身崭新的衣裳,林若溪才吩咐侍卫将她抬回云霄院。
一扭头就看见紫鹃和李嬷嬷都目瞪口呆地瞧着自己,林若溪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脏东西?”
“大小姐?那个……那个……二……二小姐的脸?”实在太吃惊,紫鹃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哦!”林若溪轻描淡写道:“我怕她伤好得太慢,所以给她用了点猛药。没事,她很快就会好,只不过会留点疤。”
李嬷嬷和紫鹃一阵恶寒,当然不会要命,但那岂止是增加疤痕的猛药?简直就是毁容药啊!
林若云晕过去看不见上药后自己脸上和身上的变化,李嬷嬷和紫鹃可瞧得清清楚楚。林若溪手里的药粉一洒上去,林若云的伤口立刻萎缩结痂,原本只是细细的伤口,瞬间就变成了手指粗细的大口子。林若云从头到脚,一下子就变成了处处开裂的老树皮。
可想而知,等林若云养好伤之后,会变成一个多么可怕的人?到时候只怕不用林若溪动手,林若云自己都活不下去了吧?
果然,林若云回到云霄院没多久便传来她悬梁自尽被丫鬟及时救下的消息。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
林若溪在林若云身上出了气心情舒畅了很多,但她知道很快又要迎来下一波狂风暴雨,所以她随便吃了点东西,再次爬回榻上继续补眠。
这一觉直睡到下午才醒来,一睁眼李嬷嬷便告诉林若溪太后身边的黄公公来了。
但凡宫里来人,多在东院前厅,今日也不例外,等林若溪带着李嬷嬷赶到前厅时,里面已满满当当坐了一屋子女人,只没瞧见林若云和林若倩。
林蝶儿和林烟儿依然笑容可掬,一看见林若溪就过来打招呼,仿佛与林若溪亲得不得了。
老夫人虽绷着一张脸,但却如同道行高深的老狐狸一般,只顾和黄公公说话,看不出太多情绪。
唯有刘氏笑得格外亲切,林若溪却能轻而易举从她眸底深处捕捉到仇恨和得意。
仇恨林若溪能理解,毕竟昨晚密谋一夜林若云今早却出师未捷身先死,刘氏当然会沉不住气,可得意么?当真有点意思。
黄公公亦是宫里的老人儿,将左丞相府一干女眷的神色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寒暄几句,便称奉太后旨意,要接林若溪入宫给太后复查。
得月楼刚遭遇过血洗,林若溪再经不住风吹草动,索性一个都不带,只身随黄公公进宫。
刚入宫门,却遇到个小药童来请黄公公去太医院给太后取药。黄公公虽惦记着太后的身体,却也没忘记今日乃是专门接林若溪进宫,三言两语便想回绝。
哪想,小药童像是吃错了药,竟扯着黄公公不放。
林若溪心头咯噔一下,慈宁宫的人都死绝了么,拦截黄公公都拦截到宫门口来了,这局也设得忒明显、忒没水平了吧?
但就是这种没有半点技术含量的阴谋,却让她产生出不大好的预感。看来,今日这场鸿门宴不简单。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迅速做好心理建设,林若溪体谅地冲黄公公笑笑:“公公,太后的身子要紧,您忙自己的去吧!若溪又不是小孩子,认得去慈宁宫的路。”
黄公公狠狠瞪小药童一眼,又跟林若溪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才随小药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