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九千岁面上没有丝毫动容,轩辕帝突然转身厉声对陈公公道:“传朕旨意,让二皇子彻查,看看到底是谁在诽谤端王爷和慧敏郡主?一旦找到妄议者,无论何人,格杀勿论!”
不等陈公公应声,九千岁又道:“渊儿的皇子妃过世才刚刚一年,皇兄还是取消他和慧敏郡主的赐婚,让渊儿给前二皇子妃守孝三年吧!”
轩辕帝哭笑不得:“我轩辕王朝只有父母亡故才需守孝三年,朕和渊儿的母妃全都健在,渊儿何需守孝这么久?而且,渊儿是皇子,为妻守孝实在说不过去。再说,三年过后若溪都十八岁了,那时候再赐婚,岂不耽误了她的终生?依朕看……”
“慧敏郡主生得跟只小猫似的,便是到了二十岁也不见得能长开,皇兄还是等两年后再赐婚吧!”
阿九啊?你缺了点零件,连智商和眼力也下降了吗?那林若溪眼下哪里还是只没长开的小猫?若你是个正常的男人,朕倒是可以将她赐婚给你,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可你是个太监啊,你这般不是害了人家吗?
心中这么想,轩辕帝便小心试探:“阿九啊?朕瞧着若溪已经长大了,漂亮了很多。朕相信,倘若换上盛服,她绝对是个丝毫不输林若云的大美人……”
“臣弟累了……”将茶盅往案几上轻轻一磕,九千岁优雅地站起来。
茶盅磕碰案几的声音并不响,却把轩辕帝吓了一跳,陈公公更是惊出一身冷汗。俩人都瞧出一个事实,九千岁生气了。
九千岁生气了,后果会很严重。轩辕帝赶紧站起来,伸手摁住九千岁的肩膀:“阿九就是心细,总替朕操心这些儿女。既然阿九有意成全渊儿的声誉,朕岂能不答应?”
见九千岁面上有了些松动,轩辕帝大喜,赶紧回头瞪向陈公公:“陈喜,还不赶紧去知会太后和皇后一声,就说二皇子凤渊要替前皇子妃守孝三年,与慧敏郡主林若溪的指婚取消,以后都莫要再提了。”
待陈公公离开,九千岁才傲娇地重新落座。
又吃了两杯茶,眼瞧着轩辕帝的脸都要憋绿了,九千岁才不紧不慢地从袖袋中摸出一个雕刻精美、仅有巴掌大小的紫檀木小方匣。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摁,匣盖弹开,猩红的绸缎上静静地躺着一粒指甲盖大小的白色药丸。
“这叫延寿丹……”九千岁的声音如同天籁:“是臣弟收集了九百九十九种名贵药材,由长眉真人耗时两个月炼制而成。世上仅此一粒,臣弟专门带来献给皇兄。”
仅仅闻着延寿丹醉人的清香轩辕帝的口水就要流下来了,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姿态仪表,一把将小木匣从九千岁手上夺过去,轩辕帝迈开大步便一头扎进隔壁寝殿。
“今日阿九替朕分忧辛苦了,赏黄金万两,赐江州五郡。朕先歇息了……”话音未落,哪里还有轩辕帝的身影?
九千岁淡定地继续喝茶,直到茶壶见底,这才优雅起身,如一朵绝世独立的重瓣曼陀罗缓缓离开勤政殿……
第二日林若溪才起床,便听紫鹃说京城内关于九千岁和她的流言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林若云和林若倩的狠毒凶残。
之前林若云和林若倩在太后寿诞上陷害林若溪引诱三皇子的事已经弄得人尽皆知,此时再有这样的传言,左丞相府的大门又遭受了新一轮攻击。
便是朝中与林安国交好、曾有心向左丞相府提亲的大臣们,也都紧闭家门,绝口不提求娶林若云和林若倩之事。
开玩笑,当众脱衣向皇子献媚银乱后宫已经够叫人闹心了,还是个动辄就把人做成人彘,甚至将大活人丢进油锅炸熟的狠毒女子,谁家敢娶啊?
林若云还在卧床养伤,刘氏却顶不住压力,出面好好将林蝶儿和林烟儿痛骂了一顿。
林蝶儿和林烟儿可是能受委屈的主儿?当下在老夫人面前一顿添油加醋的告状,弄得大清早左丞相府便剑拔弩张,人人自危。
听完紫鹃的汇报,林若溪只在心中暗赞凤渊办事效率高,倒觉得自己有些小瞧他了。
不过林若溪也没太把这件事放心上,用完早膳洗漱收拾好便打算带紫鹃去春香院瞧瞧。
才出了得月楼,便见三夫人急匆匆行来,林若溪忙迎上去:“三婶?”
“若溪,你要出门啊?”
“嗯!有点事要出去一下。”
“先别急着走,快跟三婶去前厅,陈公公来了。”
“陈公公?”林若溪一愣。
昨日来了个黄公公,今日又换做陈公公,轩辕帝这是要做甚?
三夫人只当林若溪不记得陈公公,提醒道:“陈公公就是皇上身边的一品大太监,也是宫里的太监总管……”
“我知道,他来左丞相府做甚?”
“陈公公来找你……”
再不情愿林若溪也不敢得罪轩辕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只得跟三夫人来到前厅。
刚踏入厅内,便见陈公公一脸傲慢地坐在首座上喝茶。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太监,最前面两个太监每人手里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