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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村桃林距离白瑾瑜和小曦住的小院没多远,不过走了一刻钟就到了。
远远瞧见花树下那道熟悉的白色身影,小曦脚步猛地一顿。
不是说桃林吗?
白瑾瑜站立的,为何是一棵白玉兰树?
“大婶?”小曦问:“这桃林,怎地会有白玉兰树?”
“哦,你说那棵花树啊?”妇人笑道:“那是白先生从别处移来的,他说白玉兰花性高洁,要吸收日月精华才能洗去一身铅华。所以,他每日都要站在树下吹笛,怀念故人。”
白玉兰树啊!
站在树下吹笛,怀念故人?
他,还在思念娘亲。
呵呵!小曦笑了。
仰首望了望天,她把夺眶而出的泪水强憋回去。然后,一脸平静地看向妇人:“大婶,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打搅白先生了。他这人喜欢清静,平素里忙忙碌碌,难得忙里偷闲,我们,回去吧!”
“也对!”妇人是个没立场的,小曦这般说了,她又扶着小曦返回。
回到院中,小曦找了个借口支走妇人,自己走回屋子里。
她的动作很快,没有丝毫犹豫,便给自己捆了个包袱。
原本小曦是没什么可带的,空手而来空手而去乃是她的习惯。
但现在与往时不同,她武功全失,又即将生产,若不准备充分,如何能走出茫茫大漠和皑皑雪山?
对!小曦要横穿大漠,翻越雪山。
因为,她想家了,她想爹爹、娘亲、哥哥、馨儿,还有师兄。
没了小白不要紧,她还有好多好多亲人,他们每一个,都那么爱她。
所以,她要回家!
不多时,小曦就背着个硕大的包袱,艰难地离开小院……
白瑾瑜吹笛回来,一推开门,就愣住了。
家里遭贼了吗?居然,被洗劫一空?
快步走到榻前,但见榻上空空,他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多可恶的贼,不但打劫财物,连他的小曦和孩子,也都一并抢走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身顿时升起腾腾杀气,白瑾瑜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才走到院子里,妇人推开院门进来。
一瞧见白瑾瑜,她便兴高采烈道:“白先生见过小曦姑娘了吗?之前她还让我陪她去后村桃林找您,小曦姑娘还说,她想吃新鲜蔬菜。”
“小曦醒了?”白瑾瑜先是狂喜不止,继而,呆若木鸡。
将家里洗劫一空的,不是贼人,是小曦?
这个坏丫头,一醒来便卷了他所有的财物,打算抛弃他?
身形一纵,妇人尚未看清,哪里还有白瑾瑜的影子?
……
小曦现在是个孕妇,又没了武功傍身,再背着这么大个包袱,走起来实在困难。
才走出两里地,她就累得眼冒金星、气喘如牛。
找了个阴凉处,小曦坐下来,打开包袱,取出食物和水,慢慢吃起来。
刚啃完一根玉米,便听身后一道熟悉、清润的嗓音:“小曦,你要去哪里?”
小曦浑身一震,手里的玉米棒子“扑通”一声滚落在地。
站起身,她不敢回头,只能局促地低头,捧住自己的肚子。仿佛,死死抱着背上重壳的蜗牛。
“我……我想回家!”
“回家?”看着小曦固执的背影,白瑾瑜皱眉:“回大楚国京城?”
“对!”小曦勾唇笑笑,泪水瞬间染眶:“离家三年,我想爹爹、娘亲、哥哥、馨儿,还有师兄了。我想回家孝敬父母,承欢膝下。”
“所以,你就将我洗劫一空?”
“嗯?”小曦一愣,额头上登时滑下三根黑线,泪水也在瞬间风干。
什么叫洗劫一空?
那个破家,什么都没有,她不过卷走了一床薄被,几套衣服,两件厚袄,一大包白瑾瑜配制好的药丸,还有……还有家里生的熟的,所有食物和饮水罢了。
“师……师父?您怎地如此小气,我……就拿走了一点点东西。”
师父?什么鬼?
白瑾瑜的眉头皱得愈发紧,冰雪般的俊颜也阴沉下来:“拿走了一点点东西?你拿走的这一点点东西,乃是我所有家当!”
这个人!他追来至此,是舍不得他的家当?
罢了,还给他吧!
“如此!”笑了下,小曦艰难地弯下腰。
她将包袱重新收起来,捆好,然后直起身道:“那就物归原主吧!我什么都不要了。告辞!”
话毕,小曦抬脚便走。
脚步才迈出去,腰上一紧,已被白瑾瑜从身后紧紧抱住。
小曦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师……师父?您……”
“谁是你师父?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