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举一直只盯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对于辽东商人的举动一无所知:“羊角沟衡王府在羊角沟干了什么?”
张艺赫倒是听明白柳鹏话里的意思:“前几天辽东粮商刚弄了好几船粮食准备强闯羊角沟,我们不过是零零碎碎地往青州运粮食衡王府都急成这样了,何况这帮辽东奸商一运就是好几千石!”
水路运输比起陆路运输有着太多的优势,恐怕这次辽东粮商是讨不了好去,史钦明不由补充了一句:“柳少,前几天可是孔推官特别写信告诉我们,衡王府已经往羊角沟增兵了!”
衡王府既然往羊角沟大举增兵,那自然是不打算放弃羊角沟这个要点,堵住米豆由小清河向青州府输入的可能,恐怕辽东粮商与衡王府之间肯定要发生冲突,张艺赫不由精神一振:“妹夫,我马上就去帮你打听打听”
而柳鹏则是牵着张玉蝉的手说道:“玉蝉儿,你放心便是,一切有我,二兄不会有事”
而此刻的辽东粮商已经闹成了一团,大家根本没想到局面会演变到现在这个样子,佟国用大声骂道:“好一个衡王府,也太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了”
“是啊我真没想到衡王府居然这么用心恶毒,哎……没想他们朱家人都不要他们朱家的天下了”
“咱们辽东汉子可不能这么凭白吃了大亏,一定要讨还一个公道”
这些辽东商人之所以如此愤怒是因为被传过来的消息震住了。
他们没想到衡王府竟然这样毫无顾忌直接就袭击了他们的船队,要知道那个时候他们的船队甚至还没进入羊角沟。
虽然三条船上的辽东船员、护卫苦战了一个多时辰,但还是有一条粮船被衡王府扣下来,船上的二十多名辽东人也一并被衡王府扣下来,除此之外,逃回来的两条船上死了三人,伤了十一人。
原本以为衡王府多少会卖自己一个面子,结果倒好,双方甚至还没开谈衡王府就已经到手抢船了,这让辽东粮商愤怒到极点,纷纷表示要拉齐人马与衡王府决一死战。
但是不管是佟国用还是其它人,都知道他们这话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根本没办法落到实处,衡王毕竟是皇亲国戚,只要大明还在就动摇不了衡王的根本,他们再怎么报复,也不过是让衡王府遭受一点小挫。
但是羊角沟这次受挫却是让辽东粮商伤筋动骨,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象曲曾仁就皱着眉头说道:“这样的话,咱们的米豆只能在登莱两府找出路了”
佟国用当即说道:“在登莱两府是找不到出路的,即使柳巡检肯全力配合我们,我们也没办法在登莱两府找到出路,这可是近百万石米啊”
大家之前对于形势太过于乐观了,导致出现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情形,大家都很清楚,即使柳鹏全力配合,光凭登莱两府也没办法消化近百万石的米豆,一定要打开青州府的市场才行。
但是衡王府在羊角沟大开杀戒却让这些辽东粮商明白光靠和平手段是不能打开青州市场,一定要采取更激烈的手段才行。
当然,也有些辽东粮商已经打了退堂鼓,他们的经营成本更低,因此调起头来更方便,他们就说道:“既然登莱两府吃不下这么多米豆,咱们又打不开青州市场,那咱们把这批米豆运回辽东总行吧”
“是啊,和气生财,现在辽东米价又涨了一波,咱们不要全部运回去,运一部分回去总是可以的”
“衡王府既然不愿意咱们进去跟他抢饭碗,那咱们又何必跟衡王府拼命,我们在商言商,讲究一个和气生财”
“对啊,和气生财,咱们就是挑翻了衡王府,最终还是两败俱伤的结局,我觉得还是应当跟衡王府好好谈一谈,能谈成最好,真要谈不成咱们把米豆运回辽东就是!”
虽然这些商人并不是绝大多数,但是他们数量不少,这么一折腾,连那些坚决主战的辽东商人都变得犹豫起来,而曲曾仁倒是明白过来:“咱们的米豆进不了青州府,恐怕柳鹏那边也不行,我听说他们一直通过高密诸城往青州运米,这样的话我们可以跟柳巡检那边好好谈一谈,至少在往青州运米这件事上,我们有合作的基础!”
有合作的基础,双方自然就能好好谈判,只是谈判归谈判,双方的分歧仍然很大,柳鹏只是答应可以适当提一点价,而这个时候莱州府已经是遍地战火。
顾山河从来没有这么窝火过,他原本以为自己带队过来支援以来自然是势如破竹的局面,哪想料会衡王府居然这么不要脸,到处点火到处袭击与龙口相关的人与势力,以至于长风队一到莱州就频繁参加战斗,甚至有疲于奔命的迹象。
长风队的参战并没有解决问题,反而让问题更加复杂化,而且这场地下战争打到现在,龙口这边损失即使谈不上前所未有,但也已经是少有的挫折了,因此顾山河直接就朝着一边的李修维说道:“李老弟,你帮我一回,咱们一起上阵把局面扳回来!”
他不得不用请求的语气,虽然他的资历比李修维更深,地位也比李修维高得多,但是龙口在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