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战斗就已经让正黄旗损失了差不多十分之一的战力,而南山却仍然是屹立不动,要把整个南山拿下来,恐怕正白旗至少还要死伤一两千人才行。
在这种情况下,皇太极才会特意把“正白旗”改成了“两白旗”,不能为了一个南山而把整个正白旗都赔进去,至少要把攘白旗拉上来一起陪葬。
一想到前次攻击南山大败而归的场面,这些女真军官们就觉得皇太极考虑得很对:“不是我大金兵不够挫勇,而是地形所限完全施展不开啊!哪怕换一个天险之处,我们一个牛录就能踏破了明军十万明军!”
“没错,不是明军太强,而是在这种地形上,大金的铁骑甲兵毫无用武之处!”
“前次夜袭攻得太仓促,朝鲜鸟枪兵迟到了半天,汉人炮手根本没开一炮!”
反正失败有一千种借口,女真军官只是没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而已,不过他们说得也有些道理,皇太极当即说道:“前次攻击南山受挫,完全是太过仓促一时无备的缘故,现在我们一方面要发挥汉兵与朝鲜兵的枪炮之用,另一方面也要向父汗及时请援!”
努尔哈赤远在辽阳,向他请援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的问题,何况后方的盖州、复州都有大股明军出没,皇太极之所以没参加昨天的战斗,就是被这些明军给拖住了。
他之所以不敢举全旗之力强攻南山,而是一心要把两白旗都拖下水,就是担心这些明军可能会给正白旗制造大麻烦。
“但是该怎么向大汗请援?”
固山额真何和礼当即问道:“是四贝勒亲自跑一趟,还是我跑一趟?”
他可是最早投向努尔哈赤的女真实力派之一,而且投靠的时候实力极强,号称“兵马五万有余”,所以努尔哈赤对他格外重视,甚至把极宠爱而且只有十一岁的一个小女儿嫁给了何和礼,大金建国的时候还把何和礼封为执政的五大臣。
只是女婿终究只是外人,皇太极的儿子纷纷作了贝勒,而何和礼的几个儿子不但连个统领五牛录的甲嘛额真都没有,甚至连牛录额真的位置都争不到,何和礼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替第二个儿子争到了一个牛录额真的位置。
在这种情况下,何和礼自然就是时不时消极怠工,而皇太极也听出何和礼话里的怨气,只是他过去可以当作没听见,现在这个时候却必须有所交代,不然何和礼一闹腾,他汗位继承人的位置就飞了。
“还是要请额驸跑一趟沈阳,请大汗多派兵马过来,即使不能多派女真勇士,也是多派汉军炮手、朝鲜鸟枪兵多携枪炮参战,不过在驸额去沈阳之前,咱们可以再攻一次,探一探这南山的真正虚实,如果南山明贼已经无力再战,我们就一鼓作气把这股明军留下来。”
虽然刚受大挫,但是这些女真军官并没有被这场大挫打垮,而是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再举攻势,只是这一回不再是女真兵主攻,而是吸取上一次进攻受挫的准备充分发挥汉军炮手与朝鲜鸟枪兵的作用,先用火力打开缺口,然后女真兵与蒙古兵蜂拥而上一举解决南山的明军。
邓肯不得不对这些野蛮人的军队刮目相看,居然将火绳枪和大炮运用得有板有眼,给明军制造了不小的麻烦。
但问题在于这些朝鲜鸟枪兵都是萨尔浒之役金军俘虏的朝鲜军俘虏,汉人炮手也是几次战役的俘虏,不但火器数量相对有限,而且不管是战术运用还是手上的火器都是朝鲜军、辽东明军的水平。
即使他们使足十二分力气,在巡防队精心打造的重型火绳枪与欧洲火炮仍然保能是班门弄斧,何况这些火枪兵、炮手中的很多人替女真卖命都是三心二意,一遇到龙口军的枪炮轰击就赶紧开火射击,几轮乱射之后完成任务就可以退下去了。
在这种情况下,女真军官再次确认了南山这个金州地峡的蜂腰阵地绝对是一处类近蜂巢的坚固阵地,女真过去熟悉的一切战术在这处蜂巢阵地面前毫无用武之地,不管是甲兵还是精骑都在南山防线面前没有任何意义,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人命去拼。
但是这股明军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因为这场胜利而变得士气无比高涨,而且有着无穷无尽的弹药,不管大金兵从哪个方向发起攻势,他们在最致命最合适的距离往下倾泻枪林弹雨,让大金兵每前进一步都需要付出血的代价。
而且在正白旗大军的后方,还有着数以千计的明军袭击正白旗空虚至极的后方与辎重,听说连四贝勒的两位福晋都落到这些明军的手里去,难怪这几天四贝勒说话的时候就如同吃人的老虎一般。
在确认南山几乎无缝可击之后,女真兵终于决定越过南山防线,从南山西方极其狭长的海滩地带进行一次抄击。
只是他们在准备潜越抄击明军的时候却反而受到明军的侧击,虽然这队女真兵战斗力十分顽强,但是在蜂拥而来的金州义兵与星辰营官兵面前仍然是丢下了二十具尸体之后夺路而逃。
这一次失败的潜越完全击跨正白旗的全部信心,他们明确地认识想要攻占南山绝不能依靠现在金州城下的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