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哲微笑道:“当然是我家皇太极贝勒,就因为现在辽阳流言四起不堪入耳,所以老汗对我家贝勒可是恩宠至极,已经答应向金复增派一甲喇一千六百甲兵了,还答应攻打南山的时候不管需要多少火枪大炮,老汗都可以全力供应。”
一甲嘛一千六百甲兵?
这努尔哈赤对皇太极也太恩宠有加了,一甲喇正常情况不过是五个牛录,哪怕五个牛录满员也不过是一千五百人而已,多数情况一个牛录能出战两百人就可以说是倾巢而出,老奴居然答应给皇太极增援一千六百甲兵,这辽南的局面恐怕一下子就要急转直下了。
只是柳鹏表面仍然是面不改色:“不过是一甲喇罢了,只要不是老奴亲征旅顺,我自有万全之策。”
可是哲哲却是笑脸如花:“老汗还给阿巴泰台吉增派了两牛录甲兵,又允许我家皇太极贝勒在金复便宜行事,不知柳经历有什么万全之策?”
柳鹏不由又皱了皱眉头,在他的心底,皇太极在辽南四卫获得便宜行事的权宜,远远比努尔哈赤增援一千六百甲兵更为可怕,可是哲哲这女人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但是他不认为哲哲说的消息是空穴来风:“不知道福晋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看到柳鹏又皱起了眉头,哲哲很开心:“我家贝勒爷让包衣们散播流言的时候,被姐姐陪嫁过来的一个心腹家人知道,他趁着四贝勒还留在辽阳的时候,打着他的名义直接就来了旅顺堡!”
既然是乌拉大福晋陪嫁过来的心腹家人,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乌拉福晋失势他自然也跟着失势,所以才能当机立断投奔旅顺堡,柳鹏不由脱口而出:“这人敢是有些胆子。”
现在柳鹏心底已经开始重新评估这两位福晋的真正价值,特别是他们背后的科尔沁与乌拉两部,而哲哲已经答道:“他不仅仅有点胆子,而且还有点脑子,他如果不走的话,恐怕没法保全豪格阿哥以后的位置!”
乌拉福晋除了现在肚子正怀着的孩子之外,已经替皇太极生了一个男孩,就是皇太极的长子豪格。
只是女真没有嫡子制度,现在又出了两位福晋被明人俘虏这件事后,皇太极与豪格的感情自然就显得疏远起来,他们这些乌拉福晋一系的人马自然要闹一闹,甚至故意过来投奔旅顺堡,才能倒逼皇太极在豪格这件事上让步。
柳鹏想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后更觉得是一件好事,有了这两位福晋和他们的部曲,自然可以了解大金国高层的真正内情,当即把哲哲的条件答应了下来:“好,我可以保全两位福晋,也可以保全两位福晋的部曲,让他们先到登莱休息一段时间,但是两位福晋也不要让我失望,千万不要在旅顺堡惹出事来。”
“柳经历放心便是,我与姐姐现在都是寄人篱下,怎么敢在旅顺堡给柳经历惹出事来,只是想问一句柳经历……”
柳鹏不由又皱了皱眉头:“问什么?”
“就是四贝勒爷说您把我与姐姐搞大肚子的事情啊,您觉得怎么善后啊。”
原来这女人又是故意来调戏自己,不过这句话从这么一位塞北贵妇的口中说出来,真是风情无限,只可惜柳鹏觉得这位福晋太过厉害自己无福消受,不由又皱紧了眉头。
他今天真不知道皱了多少次眉头。
陶朗先脸色从来没有这么难看过,他几乎是把桌子掀翻了:“无耻,这世间竟有如此无耻之徒!王化贞,你真以为我登莱无人?”
他作梦也没想到熟透的桃子居然会被王化贞强行摘走了,而且王化贞桃子摘得如此理直气壮,根本不给自己留下任何余地,亏他一直还等着柳鹏把南山一役的捷报与首级送到登州来,到时候可以献俘太庙,成就陶抚台的一世英名。
但是事实证明陶朗先想得实在太多了,他在登州左等右等,始终等不到柳鹏把捷报与首级送来,甚至准备派人去旅顺跟柳鹏好好谈谈首级分配的问题,只要柳鹏肯把这件加紧办了,他可以多分给柳鹏一些战功,但是他作梦也没想到,王化贞居然理直气壮地摘了桃子。
“自辽东起事以来,朝廷用兵十万耗饷逾千万,以四方宿将统之皆损兵折将丧师失地,未能复辽东寸土,今柳经历统乡兵三千越海击奴,毛都司率两百孤军奇袭镇江,东西响应同时发动……南山斩首五百,镇江获酋首六十余人……”
这上面把柳鹏与毛文龙夸成了一朵花,既然获得如此胜捷,当然就少不了广宁巡抚王化贞的运筹帷幄之功,可问题在于他王化贞把陶朗先这个登莱巡抚摆在哪里。
柳鹏明明是威海卫经历,他统率的巡防队也是登莱乡兵,可是整个捷报却是只字未提陶朗先与登莱巡抚,这让陶朗先快要气疯了:“他柳通判还真以为本抚是泥人不成?我不容易从朝廷帮他请下来升任通判的圣旨,他就是这么回报我。”
旁边的登州总兵沈有容赶紧劝道:“抚台不可意气用事,柳通判虽然不仁,我等不可不义啊!”
陶朗先却是余怒未消:“巡防队精锐之兵倾巢而出,不在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