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现在在朝堂之中,柳鹏可是有着真正的自家人,前任宁夏巡抚臧尔劝现在已经入京升了户部右侍郎,而且已经“署户部事”,正式代理户部尚书的位置。
柳鹏的妻弟徐子尘娶了诸城臧家的一个庶女,因此柳鹏自然就同臧家有着一层拐角转弯的亲戚关系。
现在柳鹏又是王化贞的红人,而王化贞正是诸城臧家的二女婿,这次柳鹏通过王化贞报捷的事情就是臧家负责具体操作,在这种情况下,臧尔劝自然处处帮柳鹏说话,而且户部尚书掌管天下钱粮,说话自然是非常有份量,大家即使对柳鹏有意见,也得考虑臧尔劝的感受。
而且帮柳鹏说话可不仅仅是一个“署户部事右侍郎”的臧尔劝,不管是齐党还是东林党,还是其它山头,都纷纷站出来帮柳鹏唱赞歌,甚至有人主张不如投其所好,建议以宗室女下嫁柳鹏,只是朝堂上对这事有所异议,这件事最终才没有落实下来。
但不管怎么样,皇太极泡制的这些流言还是造成了不小的影响,现在江清月就愤愤不平地说道:“根本没有的事情,亏他熊经略说得活灵活现,乌拉福晋肚里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夫君的。”
她是真心替柳鹏抱委屈,这根本是没影的事情,科尔沁福晋自然就不用说了,乌拉福晋虽然有了身孕,但是一看那肚子就知道绝不可能,巡防队俘获这两位福晋才多久,肚子怎么可能那么大了。
只是柳鹏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这样也好,熊经略这么一折腾,倒不用我自己出面自污。”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柳鹏仍然在为熊廷弼叹息,明明是当世雄才,怎么根本没法跟他好好合作。
而王化贞虽然是一个孟浪书生纸上谈兵,自己反而跟他合作得非常愉快,而魏瑜君在听到柳鹏这一声叹息之后,当即就问道:“夫君是担心广宁王巡抚不能成事?”
“王巡抚能不能成事,这事我说了不算,我只能说是尽力而为了!”
江清月倒是不明白柳鹏的具体方略:“既然尽力而为的话,那为何不兵发金州?”
“根本没那个本钱啊!”柳鹏苦笑道:“前回在南山已经跟建奴唱了一出空城计,现在登莱又在唱空城计,更不要说皇太极虽然变换了手法,实际还是等着我全军兵进金州,他从复州一路奔袭过来,一个猛虎下山就要我把两位福晋送还给他。”
“那只能看着皇太极与阿巴泰一路风光,复盖我军一路受挫?”
江清月当即问道:“我知道旅顺堡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但就是不甘心,这事如果自己指望不上的话,怎么能指望别人!”
柳鹏当即站了起来:“清月姐这话说得好,别人是指望不上的,一切都只能指望自己了,不过前几天我问过折婉儿,她说阿巴泰与皇太极之间,一直是势如水火,所以我准备用这机会去找找阿巴泰的麻烦。”
折婉儿是科尔沁福晋哲哲给自己取的汉名,当然这也代表着她已经做好在旅顺堡长住的准备,对于柳鹏的一切合理与不合理的要求她都是十分配合。
而现在辽南战场上是负责金复战场的皇太极实力远远强过了盖州的阿巴泰,即使皇太极把金州之战暂借的三百甲兵还给阿巴泰,努尔哈赤又把两个牛录的甲兵交给阿巴泰,但是阿巴泰手上的实力仍然不到皇太极的一半。
更让阿巴泰感到雪上加霜的就是由于李永芳一露面就挨打,所以他宁可要求调往广宁前线与明军决一胜负。
少了这支数百人的汉蒙新军之后,阿巴泰只能亲自上阵,而他与皇太极之间一直是矛盾重重,皇太极之所以丢掉两位福晋,阿巴泰首先就得负最大的责任,所以阿巴泰如果挨打,皇太极也不会主动出兵救援盖州。
因此江清月立即就明白过来了:“那就咱们不从南山出兵金州,而是要打一打阿巴泰的主意?”
“嗯,争取把阿巴泰打痛了,但不能把他打死!当然,凭我们现在的实力,也没办法打死阿巴泰。”
之所以只准备把阿巴泰打痛,而不是把阿巴泰彻底打死,自然是因为盖州距离辽阳只有两三百里距离,如果彻底打垮阿巴泰,那自然就会逼得后金军倾巢而出强攻南山,反而不是完美的结局。
而魏瑜君的眼睛就亮了:“打痛了阿巴泰以后,再来对付皇太极?”
“嗯!”柳鹏点点头:“如果阿巴泰与皇太极真当对方是自家兄弟,咱们自然是无处下手,但是他们如果相互拆台的话,我们打痛了阿巴泰以后,就可以让季进思与霍球再让皇太极记上一遍他们的名字,甚至不用兵进复州,直接抄了皇太极的粮道就可以逼迫皇太极转过身来,我军主力再退回盖州慢慢发展。”
这是分而击之的战法,江清月听得津津有味,而魏瑜君当即又问道:“那后面该怎么走,往哪里发展?”
柳鹏笑了起来:“现在建奴在辽南哪里最空虚?”
江清月当即眼睛一亮:“自然是海州,我们在那里从来没有好好经营过!”
海州卫虽然有一个“海”字,但大部分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