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除了复州城内的五千大金军之外,现在正好有两支大金大兵前往复州换防,加起来有整整二十一个牛录六千精锐,到时候海北军肯定要分兵对付这支由硕托与刘爱塔统军的大金精锐之师。
硕托军、刘爱塔与董鄂部的总兵力加起来有一万一千人,几乎与攻击复州的海北军总兵力相当,而且这一仗的态势是海北军外线出击,强攻大金军镇守的坚城硬垒,而是大金军内线作战以逸待劳,因此诸位贝勒、台吉都是极度乐观。
大家考虑的问题不是怎么守住复州,是准备利用这次复州之战的机会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那边阿敏已经说道:“我们镶蓝旗七十个牛录随时可以驰援复州,我觉得打退海北贼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关键的问题是怎么借这相机会把海北贼从金州挤回旅顺去!”
他这话一出,那边代善已经为他的高风亮节而感叹不止:“阿敏贝勒说得甚好,咱们是得抓紧机会了,晚了海北贼说不定已经逃之夭夭了!”
而他身边的岳托贝勒赶紧呼应自家阿玛的提议:“嗯,海北贼进犯复州,这不是一家两家的事情,是我们八家的事情,但是应付起来也很简单,只要每个固山出动三分之一的甲兵,顿兵于复州城下的海北贼自然是灰飞烟灭。”
岳托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成,三言两语之间大家已经达成了共识,只是在普遍共识之外还有更多细节问题需要争执,特别是这次复州的战果与战功分配问题。
而努尔哈赤也是松了一口气,自从大金破辽沈、广宁以来,地盘越来越大将兵越来越多,所以每次军议争执也越来越厉害,还好有海北贼这么一个大敌让诸位贝勒、台吉的心思都拧成了一条绳。
只是他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努尔哈赤甚至还没下场作出了最后的决定,那边突然有快马飞驰而来,接着又传来了一声声惊叫:“是硕托台吉的信使!”
“没错,就是硕托台吉派来的人!”
“硕托台吉打得怎么样了?”
只是信使并没有进行任何答复,只是带着一身汗水死命往里冲,然后长跪在地大声说道:“大汗,诸位贝勒,诸位台吉,硕托贝勒派我来向大汗与诸位贝勒、台吉请援来了!请大汗与诸位贝勒赶紧派兵支援硕托台吉,晚了就来不及了!”
怎么回事?
难道连硕托与刘爱塔的二十一个牛录都压不住阵脚吗?
要知道海北军在复州城下总共也只有万余官兵,而何和礼的复州守军将近五千人,硕托与刘爱塔的两路换防大军更是拥有六千人,硕托到底是犯了怎么样的致命错误才派人回辽阳请求大兵支援?
或者说,复州城下的海北军远远不止万余人那么简单?
而信使很快就给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是季进思的黑山团,他们突然从盖州杀出来抄了硕托台吉的后路,硕托台吉与刘爱塔总兵仓促无备,辎重受损颇多,而且现在硕托台吉已经陷于被海北贼前后夹击的境地,所以请大汗赶紧派兵支援!”
听到这个结果,代善已经是大惊失色:“怎么会是季进思,怎么会是季进思的黑山团!”
他话音刚落,那边努尔哈赤已经拿起桌子的银盘子就砸了过来:“你这个当阿玛也太不用心了,你怎么能叫硕托受这么大的委屈!”
只是代善心底的委屈就更多了,他是实在想不到海北军居然还有这么一手,居然让季进思抄了硕托的后路。
要知道过去这一年多的时间季进思说有多老实就有多老实,从来是为了生存而战,不敢主动挑战两红旗的绝对权威,以至于代善在计算海北军兵力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季进思的黑山团。
可柳鹏这小魔头平时确实懂得隐忍,却在最关键的时候背后捅人刀子,季进思与黑山团这一击让代善也是方寸大乱,他只能说道:“父汗,黑山团这一次抄袭硕托背后,确实是儿臣的失误,儿臣马上带兵把季进思与黑山团给灭了!”
只是努尔哈赤倒是愿意维持原议:“光凭你们两红旗?柳鹏这小贼太过阴险无耻,居然能下这样的毒手,你带两红旗我真不放心,还是得多带八旗大兵过去才行!”
说到这,努尔哈赤笑了起来:“而且只有本汗亲征才能收拾了柳鹏这小魔头!”
努尔哈赤这位天命汗亲征性质自然就完全不一样了,八个固山很快就达成一致意见,那边阿敏已经说了:“这样的话,两红旗全部外加其它六家的半数甲兵才行,我就不信了,他柳小魔有三头六臂,能对付得了我大金国的十万大军!”
而皇太极则是催促道:“赶紧把将兵召集起来,只要兵马到齐到时候我们就从辽阳出发一举扫灭海北贼!”
努尔哈赤已经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但是他倒是越挫越勇的性子,女真军的这次受挫很好地激发了他的斗志,他很快就在地图前面发布了一条又一条命令。
他有着惊人的记忆力,甚至直接命令各个固山把具体哪几个牛录调出来参与这次复州之役,而不管是皇太极还是阿敏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