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它各路复州义兵,柳鹏却认为他们的兵力太单薄,根本不足以对抗建奴,而且比刘爱塔要可靠得多,所以才会允许他们扩充实力,而且柳鹏肯定会向他们提供扩充实力的一切资源。
如果换一个场合,袁可立肯定会借机拉拢刘爱塔跟柳鹏拆台,但是现在柳鹏刚刚收复了复州,反而是袁可立有求于柳鹏的时候,所以他甚至连眼睛都没眨就牺牲了刘爱塔:“刘爱塔的事情绝对没问题,反正辽东的事都托付给柳少了!”
而对于关宁军诸位将帅来说,他们现在却是松了一口气,只是马世龙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个结果:“海北军真把复州拿下来了?建奴的董鄂部在复州被尽数歼灭,而两红旗硕托台吉统带的近万援军也被海北军大部歼灭所存无几?”
而坐在他对面的宁前道袁崇焕倒是个真正的聪明人:“这都是我们关宁军牵制有功,我们实在功不可没,所以得赶紧多上几个题本,让朝廷知道我们的牵制之功啊!”
一说到这,在场的文武官员情绪就热烈起来,虽然海北军那边收复了复州,斩级数千级,但是论官衔品级却是关宁这边占了绝对优势。
从辽东经略、辽东巡抚到宁前道到山海关总兵,关宁这边完全可以形成了一个辉煌的题本攻势与海北军战得平分秋色甚至压过了海北军。
只是那边辽东巡抚张凤翼却是擦了擦了汗水说了句大实话:“幸亏这一次及时出动了五百骑牵制建奴,不然以后日子就难过了!”
虽然关宁军只出动了五百骑,但是好歹是牵制了不少建奴甲兵而且稍有斩获,所以现在才能这般理直气壮跟海北军争功,只是说到这孙承宗反而有了更多自信:“现在我们关宁军在辽西是站稳了脚跟,但是海北军在复州能不能站稳脚跟,我看是个未知数……”
海北军既然收复了复州,那么接下去建军将会把主要兵力用于复州的海北军,关宁军只需要坐山观山斗就可以了。
正所谓进可攻退可守,他觉得关宁军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对于袁可立的这份捷报魏忠贤却是勃然大怒:“袁可立身为朝廷大员,到底是替朝廷说话,还是替海北军说话?这简直是胡闹!”
下面的王体乾当即说道:“厂臣说得甚是,袁可立身为朝廷大员,到底是替朝廷说话还是替东林说话!亏他还是进士官出身!”
“东林?”
魏忠贤虽然识字,但是识字有限,根本看不懂奏疏题本,一听王体翰这么说当即就问道:“东林那群腐儒是怎么说的?莫不成他们与袁可立在这件事已经到了一唱一和的地步?”
王体乾当即答道:“是啊,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处处都与厂公做对,厂公说柳鹏的封赏应当压一压,结果他们就跳出来反对厂公,一定要跟袁可立一唱一和!”
只是魏忠贤却是冷笑了一声:“这是自取灭亡,辽东事关系天下大局,岂能仓促议定。”
王体乾连声赞道:“厂公说得太对了,东事事关大明存亡,岂能仓促决断,何况袁可立这次太做得太过份了!他根本就是自掘坟墓啊!”
魏忠贤一下子就好奇起来::“体乾,这话怎么说!”
王体乾当即说道:“袁可立说了,这一次海北军在复州斩级六千有奇,级级皆是建奴真鞑,与东江战绩完全同日而语,此本系封王之功,朝廷即使不能加以王公之赏,也不能让天下英雄心寒!”
说到这,王体乾就诉起苦来:“可是封赏哪有那么容易议定,现在柳兵备已经是山东按察司佥事整饬开原兵备道,再往上就是按察副使或是布政副使,实际就是辽东苑马寺卿兼金复海盖兵备道,厂公应当知道这个位置!”
为了辽东苑马寺卿兼金复海盖兵备道这个位置,朝廷已经跟海北军争执过不止一回,因此魏忠贤当即问道:“柳鹏又想要辽东苑马寺卿,这个位置至关重要,即使柳鹏立下了封王之功,也不能轻易让给他!”
王体乾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过去是柳鹏求着我给他一个辽东苑马寺卿,当然他想要的不是布政副使或是按察副使,实际却是金复海盖兵备道而已,但是这一回袁可立说了,柳鹏对于辽东苑马寺卿兼金复海盖兵备道已经根本不满兴趣!”
“他扬言让人铸辽东苑马寺卿的印信,但这枚印信不是给自己用的,而是给江浩天这位金州经历司的小经历用?”
魏忠贤对于辽东了事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他当即问道:“就是柳鹏的那个岳父,柳鹏可以做辽东苑马寺卿兼金复海盖兵备道,江浩天不行,派人告诉辽东苑马寺卿只能他来做。”
就在片刻之前,魏忠贤还认为辽东苑马寺卿兼金复海盖兵备道至关重要,不能轻易交给柳鹏,但是现在听到柳鹏撕破脸要自行铸印,而且这枚苑马寺卿印还是给江浩天铸的,他立即就改变了主意,只要柳鹏不把事情闹大,一个辽东苑马寺卿根本算不了什么。
反正辽南四卫原本就已经陷于建奴之后,是柳鹏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收复了金复两卫,而且辽东苑马寺卿兼金复海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