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河南的副榜进士跑去从贼,副榜进士再怎么弱鸡也是副榜进士,至少已经有一个举人功名保底,而他们与柳鹏同处一省,居然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实际行动。
他们依旧是抱着汉贼不两立的想法,只是不再把柳鹏视为“贼”,恰恰相反,他们理直气壮地表示投奔柳鹏是扶佑大明扫灭建奴的正义之举,柳鹏已经从“贼”变成了“汉”。
而现在亓诗教干脆来了一个彻底的卖身投靠,他直接就带着齐党整个团体加入了海北军与海右会,而柳鹏对于他们的加入也是表示不胜欢迎:“有亓先生过来,我就一切放心了,这鲁人治鲁的事情就可以落在实处。”
亓诗教也是一脸笑意,他连声说道:“没错,咱们这是鲁人治鲁,只是我是带老友过来的,我自己随便安排什么位置没有什么关系,请柳少不要让下面的诸位老友心寒啊!”
柳鹏是在登州府起家,现在的海右会自然也是东三府人的天下,而齐党的大部分人员都来源于西三府,所以亓诗教才特意提出这个关键问题。
而柳鹏也不含糊地说道:“请亓先生与诸位老朋友放心便是,一定让大家满意,如果不满意的话,亓先生可以来找我,我一定再让调整会让大家满意!”
说到这,柳鹏也继续说道:“何况海右会与百剑盟在东三府还算有所布局,但是在西三府的力量就太薄弱了,现在加强布局的最好机会!”
柳鹏所说的话,正是亓诗教想向柳鹏提出的建议,现在海北军与海右会把主力精力放在东三府,西三府没有多少具体布局,当然兖州府由于丁宫的介入所以布下了不少棋子,但从整体来看,海北军在西三府的力量总体还是十分薄弱。
只是亓诗教却是告诉柳鹏自己的谋划:“凡事预则立,一切都得早做准备,不能局限于山东一省之地,比方说南直隶徐州这么紧要的地方,柳少难道就准备放弃吗?我觉得南直隶、北直隶还有河南省都得有我们自己人,我们虽然不能着眼全省,但是靠近山东的州县就得有所布局。”
这件事对于海北军与旧齐党来说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至少着手布局的同时能多出很多重要的位置,因此柳鹏当即答应下来:“亓先生说得极好,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只是柳鹏对亓诗教与旧齐党作出重大妥协之后,也在第一时间提出自己的提议:“亓先生,我也得多说,咱们海右会是个替天下生民请命的会,所以虽然是乡贤各抒己见,但总是有些章程的,您与诸位老友加入海右会,我柳鹏与海北军、海右会是不胜欢迎,但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您与诸位老友加入海右会以后,就得遵守海右会的规矩才行。”
亓诗教当即脸带笑意地说道:“柳少是说禁缠足、限赌、禁溺婴这些移风易俗的事情,那绝对没问题,进了海右会,那就得按海北会的规矩来办。”
在这些移风易俗的问题上,旧齐党虽然有不少不理解柳鹏与海北军的政策,但是他们既然准备加入海右会,自然在心理有所准备,正所谓理解得了要执行,理解不了也要执行。
事实上禁缠足这些事情对于旧齐党来说还只是一些小事而已,旧齐党更关心的是海北军现在提倡“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引进了大量欧洲的新技术新理念,甚至出现了研习所这种拥有数千人的庞然大物。
而且既然“西学为用”,自然是懂得的西学人才在东三府格外受宠,很多不学有术之辈不通儒学经典,随便凭着几手西学本领就在海北镇做得很高的位置,只是旧齐党痛恨这种现象,但还是决定先忍下来再慢慢改变这种情况。
而柳鹏当即也说道:“我们海右会向来是主张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力求兼顾中西,所以移风易俗可以说是我心中重中之重的大事,特别是禁缠足这件事情请你一定告诉诸位老友,一定要作好表率,但这只是我心目第二重要的事情?”
亓诗教知道接下去才是谈判真正的重中之重,他当即问道:“不知在柳少心中海右会最最重要的大事是什么?”
柳鹏微微一笑,却是告诉亓诗教:“亓先生真想听我说实?!”
亓诗教当即说道:“这又有什么好忌讳的,不知道柳鹏心中至关重要的第一件大事又是什么!”
柳鹏笑了起来:“那我就直说了……”
只是他很快就压低了声音,只是这六个字听到亓诗教的耳中却有如晴天霹雳一般。
“官绅一体纳粮!”
亓诗教觉得腿都被吓软了,他几乎就要给柳鹏跪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柳少,此事利国利民利在千秋,但此事万万不可!”
只是柳鹏却是笑了起来:“是啊……现在大明国是危机重重,又有建奴在外虎视眈眈,所以一切事务要力求稳妥,我觉得我见不到官绅一体纳粮的日子,所以只能先行优待官绅了!”
柳鹏这话一出,亓诗教才拿出手帕擦去额头的汗水,他没想到柳鹏居然有这样的气概,还好柳鹏有自知之明,知道天下未定,并不准备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实践自己的政治理想,否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