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掌柜招揽之意溢于言表,陆小在听不出来就是傻子了。
可他不敢,原因就两个字,怕死。
在他眼里红党这些人都是怪物,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都是说杀就杀。他在同龄人里虽然算得上大心脏,但是也受不了这种挑战极限的生活。
可是又不好拒绝,于是只能岔开话题问道。
“萧掌柜,我想知道栾队长为什么要去找那个王主任?那家伙最后怎么样了?”
这是陆小心里一个疙瘩,栾秀飞的出现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如果是清除红党内部的叛徒,栾秀飞完全没必要自己孤身返险。如果跟那批货有关,为什么王主任没有提前把东西取走,而是过了两天才让自己发现。
陆小现在一脑袋浆糊,只能求助萧掌柜。
“其实栾秀飞并不是我们的人,他只是一个爱国人士。”
萧掌柜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就没在解释。
陆小知道自己不能再问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于是也闭了嘴。
两人就这么干坐着喝茶,直到那个憨厚男人又回来,满身的碳灰,陆小一看就知道他去了哪里。
“没错,东西取回来,我已经安排上路了。”
憨厚男人跟萧掌柜说了一句,接着看了看陆小,咧嘴笑了笑转身就走了。
“萧掌柜,既然东西都取回来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陆小起身要走。
“好的,我送送你。”
陆小没想到萧掌柜这么大方就把自己送走了,他可不敢在耽搁。急急忙忙的出了和韵茶坊顶着夜色回了泉香班。
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干成了一件值得夸耀的大事,完成了栾队长的遗愿,陆小的心终于从杀死栾秀飞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只是萧掌柜送自己离开的时候,那份温馨和蔼的微笑总让陆小觉得如芒在背。就好像萧掌柜断定两人早晚还会见面一样。
可是陆小却下定决心打死都不会在见他的。
这种在死亡边缘疯狂摸索的感觉他觉得有一次就够了。
回到自己在泉香班厨房里的破窝,陆小还没洗脸花二姐就晃动着肥大的身躯走了进来。
“陆警官,恭喜啊。”
陆小被叫的十分纳闷儿,自己刚才是办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可这件事怎么会让花二姐知道?
“花姐你说什么呢?我有什么好恭喜的?”
“陆警官您还不知道吗?您现在可是咱们郊六区东城分局新任小队长了。下午你那个朋友冯木匠过来找你的时候说的。
我还以为你晚上回来这么晚是去吃庆功酒了。”
“啊?”
陆小蒙了,自己什么时候成警队小队长了?
“呵呵,难道你不知道。听说那个栾秀飞是红党,已经被侦缉队处决了,现在您是接替他的人,以后咱们丘八胡同这一片就是你罩着了,以后花姐这里你可的多费心啊。
喇叭,快点进来帮陆警官,啊不,陆队长换个好的房间。这个破屋子那能是您这种身份的人住的。”
陆小想不通自己怎么就高升了,就连花姐塞给他的大红包都没让他转回念头来。
不过花姐这个老江湖可不傻,院子里如果有一位警察局小队长坐镇,那以后泉香班还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是把这泉香班改成泉香楼她都有底气了。
所以她不能让陆小搬走,还要好吃好喝的伺候这。
陆小知道这件事一定跟侦缉队那位李队长有关。
差点忘了自己现在是侦缉队留在警察局里的探子,还能领双份饷钱呢。
想不出所以然陆小干脆不想,自己在泉香班后院一个独立带厅堂的小屋里安安稳稳的住下,享受着楼里新来妹子的洗脚按摩,彻彻底底的腐败了一把。
陆小是看明白了,这个乱世太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被别人或者自己把自己玩儿死,所以啊,还是活一天享受一天吧。
第二天清晨,陆小早早的出门,在别人都没来的时候提前警局,老好人冯木匠果然一如既往的在打扫卫生。
“老冯你出来一下。”
陆小的忽然出现把老冯吓一跳。抹布一扔急忙走了过来。
“小啊,你这两天跑哪儿去了,昨天上面来通知提升你做小队长,咱们局长找了你半天都没找到人。”
“先别说这个,我怎么就是小队长了?”
陆小奇怪的问道。
“你抓捕红党间谍有功啊,上面的喜报都传到警队了,听说是侦缉队李队长专门给咱们局长打的电话。现在大家都知道你不但是咱们警局的小队长还是侦缉队李队长的红人,你小子发达了。”
冯木匠说完陆小被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有自己这么做卧底的吗?侦缉队这是闹的哪样?大张旗鼓的把自己身份挑明了?
陆小被李队长的神来之笔搞得晕头转向。一上午都过得浑浑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