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的冯木匠说话条理清晰,不紧不慢,陆小心里是越来越佩服这些红党特工了,一个木匠都能训练成滴水不漏的隐藏特务。这份本事国党可差的远了。
“我们的一个同志前两天因为没带身份证明被侦缉队的密探给抓了,就关押在咱们郊六区南城分局的警队大牢里。
本来我们已经安排了后手,过两天就应该被释放。可他被抓的地方正好是泰丰行点心铺。如果侦缉队或者特高课的人顺着这条线盘查下来,那他在想脱身就难上加难了。”
冯木匠说完抽了口烟,等着陆小表态。
陆小听得有些迷糊,想了想总算缕清了思路。
原来这个小子是因为点背让侦缉队便衣抓去讹钱了。
这种情况现在越来越常见,日本人对北平的越发严格,对警察局和侦缉队的要求也近乎变态。甚至直接给他们下了任务名额,每个分区一个月必须抓多少嫌疑人不然就给处分。
这些家伙哪能看出来谁是嫌疑人谁是真的红党国党特务啊。于是只要稍微有些可疑的外乡人他们只要看到就抓。
然后都关起来等着家属或者朋友来拿钱赎人。剩下没人管又说不清楚来历的就成了要犯。
看来这个红党同志一定是去泰丰行点心铺子交接情报出了纰漏侦缉队下属的便衣队当做嫌疑人给抓了。
如果现在日本人查到红党在泰丰行的联络点发现人去楼空。一定会开始认真仔细的调查这个点心铺子的相关情况。
只要来警察局翻阅档案,那里曾经有人被捕的消息一定是保不住的。安全起见,最好的办法就是早早的把他弄出来,以免夜长梦多。
“我听明白了,结论就是这人今晚就必须救出狱,你找我就是这事儿呗。”
“恩。”
冯木匠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好办,大牢里今晚谁值班?咱们要是来文的我就去把那小子灌醉了直接把人带走,来武的咱们就去劫狱。反正咱们分局警队里都是人渣,杀光了就当为民除害了。”
陆小现在的心境戾气特别重,听得冯木匠连连摇头。
“小啊,你现在的想法可不对啊,做特务最的安全。你现在的安全也是很的。
而且你最近也警局呆这,不知道现在风气变了。
日本人和侦缉队开展政风运动,局里除了你这个有双重身份的可以借口给侦缉队干活搪塞过去,其他人都要老老实实的上班。
晚上值夜班的人比以前多多了,而且别说喝酒,打牌赌钱都不敢了。
之前郊五区警察局就是因为值夜班的时候被侦缉队便衣查出来有人缺岗去外面喝酒,几个人都因为违纪被开除了。
现在连郭局长都是准点来准点走,一副为国尽责的派头。”
“操,他为哪个国尽责?
这么说现在想从监狱捞人还有些麻烦。”
“是啊!这人是便衣队抓的,他们一共送来六个人,名单都有。如果人数对不上或者名单出了差错都是能查出来的。
不是这么麻烦我也就不来找你了。”
冯木匠叹了口气,看来这事儿还真给他难住了。
陆小想了半天也觉得这事儿不好办,除非自己强行去警队捞人。虽然这么做最安全,警察局没人敢不给自己面子,便衣队那里也说得过去。
可这都建立在捞个普通人的情况,如果被查出来自己救的人有红党或者国党间谍的嫌疑。
那他们谁都不会替自己隐瞒,到时候自己除了跟着一起跑路没有别的出路。
“抓他的便衣队是哪里来的?也在咱们郊六区吗?”
“那倒不是,抓人那几个家伙都是侦缉队郑处长的手下,之前我们就权衡过,很难从他们下手搞定这件事,不然也不会来找你了。”
陆小听完也是一阵头大,如果是一般的侦缉队员,平自己的面子多花些钱可能就把他们买通了。只要他们那里做些手脚,提前把这个事儿抹去不上报也许事情就没这么麻烦了。
可郑处长是侦缉队的头头,级别比李大头高多了,他的手下走路鼻孔都看天,根本不可能给自己这个编外面子,甚至如果怀疑还会自己把自己抓了。
冯木匠这么一说也是给陆小提了个醒,今天尚田带人过去给侦缉队留守人员开会,按照时间计算便衣队的人最快今晚就能同样的到消息,只要说到泰丰行,那两个家伙很可能第一时间想到他们在泰丰行抓了个嫌疑人。
这么一来,时间就比自己想的还要紧急了,最多今天一晚上时间。明天也许就会有侦缉队和日本宪兵队的人来郊六区提人了。
“老冯,这事儿看来真不能耽搁,今天晚上一定要想办法把人弄出来,我看咱们也别研究了,平我的面子就说人是我家亲戚,想来在事情没有暴漏之前警察局的几个看守也不敢拦着我。”
陆小有些无奈的说道。
他也知道这么一来自己在北平城是待不下去了,可这位同志的暴漏跟他有直接关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