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头被留下来打扫战场。

陆小在巷子口看了看已经坍塌了一半的房屋没有进去。

这种场面他见过，结果也可想而知。

几个侦缉队员从废墟里抬出几具国人尸体，有被枪杀的，还有被手榴弹炸碎的。一个彻底破碎成零件的电台也被扔了出来。

他们都是二处的战士，虽然陆小对二处印象不好，但是对这些一线战士确非常有感情。他们是支撑这个国家还没有灭亡的基石。

尸体被草草处理，李大头抱怨了几句影响晚上吃饭的胃口就上了车。

陆小少见的给自己点了根烟，带这傻呵呵还在吃东西的刘铁树还有涨红了脸强忍着悲愤的黑娃也上了车。

汽车发动，黑娃终于忍不住问道。

“哥，咱们就看着他们死了？”

黑娃私下里学着刘铁树管陆小叫哥，陆小算是默许了这个称呼。

“炮灰，你记住了，他们是英雄，死的壮烈。

但我们活着比陪他们一起死有意义。所以收起你廉价的愤慨，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看到刚才进去的那辆黑色轿车了吗？里面应该就有我们中出现的叛徒。找出他，才是我们活着的意义。”

陆小不擅长安慰人，只能用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激励黑娃。

没想到后者听完兴奋的说道。

“哥，我看到车里几个人的侧脸了，只有一个人没穿鬼子军装。”

“什么？”

陆小一阵诧异，刚才车开的飞快，他也努力向里面看了，但是只感觉到人影一闪即逝，看到的都是守护在两边的鬼子兵。

“那人坐后排两个鬼子中间。没戴帽子，我虽然看的不真切，但是耳朵很大很好辨认。”

黑娃的话让陆小也来了精神，这小子真神了。那么快的车速他都能看到敌人的明显特点，简直就是人形监控器。

“再让你看到那个人你能认出来吗？”

“不用看到本人，只要让我看到他的侧脸我就能辨认出来。”

陆小听完并没有直接给黑娃下命令，而是让他安静下来，仔细回忆那个人的样子，确保把他记在脑袋里，绝对不能有错误。

回了侦缉队，陆小就借口去赌场看一下生意带着木头和黑娃走了。

先去大和园转了一圈，确认特高课今天的行动和萧掌柜的组织没有关系。又急匆匆带着两人回家。

陆小的车只是在雪莲的裁缝铺门口转了一圈，后者也关门回家了。

钻过两个小院之间的地道，雪莲急忙问道。

“提前回来是有什么情况吗？”

“特高课今天中午有所行动，应该是我们的一个联络点被端了，一座电台被毁。战士们拉手榴弹殉国了。”

陆小把消息说完雪莲抿了抿嘴唇强迫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作为一个资深间谍，这种情报是她最不想听到的，又是她经常迫不得已听到的。

“不过有个好消息，黑娃看到了一个人的侧脸。那人很可能是我们要找的叛徒。”

陆完这个消息雪莲先是一愣，接着再次让黑娃确认。得到肯定的答复雪莲也变得兴奋起来。

“太好了，黑娃记人的本事我知道。现在我就向上面汇报这个情况，你们等我消息。”

雪莲急匆匆回了自己房间，陆小知道那里有座小电台算是郑虎给屠夫小队留下的唯一可以称道的遗产。

经过差不多一个小时，雪莲略带沮丧的走了回来。

“上面拒绝了我们申请调查可疑人员的请求。看来对我们的情报不是很信任。只是回复说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北平站的领导。”

“操！”

陆小听完一拳打在桌子上。

郑虎死后屠夫小队基本名存实亡了，虽然陆小帮着重庆军部大佬弄回了他的私产换来了一个屠夫不解散的编制。

但是在二处人的心里，屠夫已经死了。剩下的虾兵蟹将可有可无。

“怎么办？难道让我们在近两百万人的北平城里找一个大耳贼？”

陆小的抱怨让雪莲也很不好意思，她也没想到屠夫如今会陷入情报都不被重视的窘境。

“我之前在北平站电讯部门的时候和站里有过一些接触。

既然总部对咱们的消息不感兴趣，那我就直接去找北平站的人。总不能让这个叛徒逍遥法外。”

“不行，你现在连北平站谁是叛徒都不知道。站里现在已经分成零散的小组蛰伏状态，你能去找谁？如果正好撞进叛徒所在的小组或者被他察觉你就太危险了。”

陆小急忙伸手阻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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