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屋?
听到阿彪的话,我有点傻眼,开口就问他,是开玩笑还是真有这么个地方?
阿彪吐了一口气,估计是在抽烟,冷笑着说,谁跟你开玩笑了?哈尔滨真有一栋鬼屋,就在关东古巷附近,你要进去住,我怀疑除了交点水电费,其他费用都是白送。
我还真是来了兴趣,天底下还有掉馅饼的好事呢?
阿彪电话里“嘿嘿”的阴笑,说不出的诡异。吊足了胃口之后,这货才阴森森的来了句,是啊!不过就是有命进去,没命出来了。
“咋?里面真有鬼啊?”
我把小黄皮放在地上,也从兜里摸出了一支香烟点上。
阿彪说这事情吧,不是当地人很少有人知道的。据说当年日本统治东三省,哈尔滨有个大汉奸头子,他跟名伶张小爱有一腿。后来东三省光复,清算当初这些日本走狗,汉奸给抓去枪毙了。
张小爱受不了,在群众去她家抓她的时候,她穿着一身红色旗袍,上吊自杀了。
听到这儿,我顿时就咧着嘴笑了。说那有啥恐怖的?不就死了个民国的戏子么?而且距离这么遥远,到现在的年头了,谁还记得啊?
阿彪说我还别不服气。之前有人去住过,到了深更半夜的,听到屋子里面有人唱戏,第二天就吓疯了。后来又有个女大学生不知情,为了上学方便,也住了进去。
结果你猜咋的?
我说咋的?该不会又给吓疯了吧?
阿彪说那有那么简单。她在里面住了三天,第四天没去上学,玩得好的同学就去找她。敲了半天门,没人开,扒到窗户上一看……发现那女同学上吊死在了家中!
死的时候,脸上打着粉,盘着发,穿着一身红色旗袍,死状和张小爱一模一样。
我还真是心头一跳,身上有点起毛了,真有女鬼作祟?
一根烟已经吸完,哈尔滨的天老冷了。站在外面,冻得我直打哆嗦,好歹今晚上得有片瓦遮头。在这外面,不可能蹲桥洞子吧?
那样非冻成个好歹来不可。冲着阿彪说了一句,今晚上我去住招待所,有啥事儿明天再说。
阿彪说要得,到时候开三轮,带我去兜兜,看看能不能找个又便宜又好的房子。
挂断了电话,接着将地上的小黄皮抱起来,我也没钱去住酒店、宾馆了,跑到招待所去,35元一个单间。
跟小黄皮挤在一个屋,小家伙嫌我脚臭,不睡脚边,非要跟我睡一头。可我又嫌弃它身上那股味儿太刺鼻,干脆背过身子去睡。
那晚上……
真是一个难眠之夜。
我开的这个单间,正好是个306,左边是305,右边是307。两对情侣,跟特娘比赛似的,一晚上这床铺,都能听到“吱吱哑哑”的声响。
不时的,还伴随女人的哼哼……
哦哟,我日你个鬼!
我也到了这血气方刚的年纪,男性荷尔蒙分泌正旺盛的时候,哪里扛得住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着旁边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小黄皮。有那么一瞬间,我激动得想掐着它脖子,喊它快化形成黄女!
一直熬到了天亮,我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刚睡下没多久,阿彪就打电话过来,问我在哪儿?不是今天要去看房子么?
我懒洋洋的翻了个身,说昨晚没睡好,就让我再躺一会儿呗。
阿彪说那可不行。现在他闲着,有车子,有免费的司机,有向导。要到了中午,吃午饭的来了,只好自己去了。
得!强撑着爬起来,我顶着俩黑眼圈,告诉了他地方,让阿彪开三轮来接我。
把睡得香甜的小黄皮揪起来,这家伙还有点不耐烦,还想继续睡大觉呢。
我也觉得抱着个黄皮子到处跑不好,干脆出了招待所,买了个包儿,将它扔包里背着。
蹲在马路边上,掏出香烟,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着。整了三支的样子,终于一辆三轮出现在了我眼前。
这货够骚包!
三轮四周挂了一圈彩灯,后面货斗上还加装了俩“低音炮”,走一路,放一路。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四周的群众一个个就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瞅着他。阿彪还没感觉,嘚瑟得不行,走到我面前嚣张的狠狠按了两下喇叭。
“啪”的一下,我手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丢人!太丢人!
老子都不好意思说认识他了,上车干脆捂着脸,不要被人认出来。
路上阿彪还得意洋洋的问我,咋样?他这车子是重新加装过的,看起来是不是很拉风?
我说拉风个鸡儿!知不知道像个二比?
阿彪愣住了,说那不能啊。现在他们整个摩托车,后面都加个低音炮,我好歹有三个轮呢,加俩不过分吧。
我翻白眼儿,说那些人犯二,他也跟着犯二呢。
搞得阿彪很尴尬,只知道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