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来一看,好嘛!冤家路窄,真是杨明亮这货!
依然还是黑色的运动服,戴着帽兜,背着一根棍子到处跑。看着光头,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打开车门,坐了上来。
看到了我,杨明亮一点也不惊讶,坐在了面包车的后排去。(我在中排)
光头看人也接得差不多了,喊我们坐好,这就赶着回李家屯儿了。
李家屯还真挺远的,路上七拐八拐,走上了一条老公路。然后又是一条烂路,昨晚下过雨,那路又稀又滑,普通的小轿车只要敢去,直接限里面。
但光头可不在乎,开着油门的就冲,在湿滑的地面上玩漂移。这技术……他该去日本卖豆腐才对!
强忍着恶心,我特娘就像是个滚地葫芦,在车里面从左边摔倒了右边,又从右边摔倒了左边去。
整得我头昏眼花,直冒金星。再看那边的杨明亮,屁屁上就像是长了钉子一样,双手抱在胸前,闭目养神,从头到尾他身体没挪动过。
终于……
在我的泡面给摇得快吐出来的时候,终于到地方了。
哎哟,我滴个娘!还没进李家屯儿呢,远远的看着那些二层小洋楼,我眼珠子差点没跳出来。
正所谓,要想富,先修路。
路不好,村里面的东西没法运出去,外面的工具没法搞进来,生产力低下,村落只会越来越穷。但出人预料,这破山村,竟然这么有钱!
我想不明白,他们这村儿到底是靠啥发财的?
光头指了指其中一个大房子,说那就是他们李家屯的老族长,到地方了。
我点了点头,拉开了车门,走了下去。
门口的方向,一个白发苍苍,留着一缕长胡须的老头儿,冲着我就呵呵笑。
不管咋样,看着这老头,倒是挺慈祥的。
杨明亮紧随其后走了出来,这人还是那副样儿,好像谁杀了他老爸似的。人家老头冲着他笑,他也没反应,还是冷冰冰的,反而搞得老头挺尴尬。
笑了笑,老族长说我俩赶路累坏了,肯定还没吃东西吧?有啥事儿,咱们一边吃,一边谈。
我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肚皮,尴尬的笑了,连忙说他们客气了。接着朝着屋子里面走,有个火炉子,很大那种,烧煤的。炉子上面,已经摆放了各种农家菜。
有小鸡儿炖蘑菇、猪肉粉条子、木耳炒肉,还有蒸香肠、蒸腊肉,看得我口水直流。
老头儿喊我们别干站着啊,赶紧坐下开吃吧。
我点了点头,让老族长也坐下。
老头叫光头“狗剩”,让他去把村里的三大爷和六爷给喊来。
狗剩答应一声,屁颠屁颠的跑去叫人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三大爷、六爷,又是俩老头,跑过来了。他们也坐上了桌子,一共五个人就准备开吃。
我发现有点不对劲儿,光头还站着呢。喊了他一声,让他也坐过来吃饭。
结果老族长咳嗽了两声,光头尴尬一笑,说用不着,他在一旁吃就行了。
说完这话,端着个碗,夹了点菜,蹲到一旁跟劳改犯似的。
一下子,就给我整蒙了!
以前小时候,俺爹跟我开玩笑,说小孩子不能上桌吃饭,蹲一边去。肯定很多地方都听说过这事情,年轻人和小媳妇,不能坐桌子的,得客人和长辈坐。
但已经时至今日,新时代了,还有这种传统的,简直屈指可数。
当然了,这是人家的礼仪,咱们也不好说三道四的。
大家就开始吃吧,一边吃,就一边唠嗑。
我最好奇的还是经济这问题,他们这村偏僻得要死,到底是靠啥生意,搞得家家户户都奔小康的?
老头也不隐瞒,说他们这里盛产黏土。所以靠着做陶瓷,家家户户都有点钱。
我“哦”的一声,恍然大悟。俗话说得好,农民嘛,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旁边的杨明亮从见面到现在,终于说了第一句话,“讲委托的事情吧!”
对对对,你看我都顾着发家致富了,忘了人家请我们来是干啥的。
老族长叹息了一声,说这事情麻烦啊。
说到这儿,看着一旁的六爷,他让这人来给我们说。
六爷是个“地中海”,同样也是白发苍苍,就是中间一个大光头。仔细一看,还以为是鸟窝里面孵出的鸵鸟蛋呢。
六爷说这事情有啥嘛,你们害臊,我可不害臊!
于是,吃着饭,他就给我们讲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原来,就是一起“调换亲”的悲剧。
……
调换亲,还有其他的说法,有叫“兑马桶”的,也有叫“姑换嫂”的。说是农村太穷了,姑娘不愿意嫁,拼了命的就往外面跑。最后导致村里面的单身汉,越来越多。
不知道哪位人才,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就是用小姑子去换嫂子。
这家有兄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