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已经给活活打死了!
衣服抽得稀烂,身上的皮肤被鞭子抽得都肿了一圈。
我心惊胆战,杨明亮也是每天在受这种苦么?
那岂不是祸害他大了?
想到这儿,冲着女尸再次作了三个揖,我赶紧走出去。找着地上那摊尿渍,从这儿开始,朝着前面走,数了三十三步。
站在黑暗中,我小声的呼唤着,“杨明亮!杨明亮!”
喊了半天,始终没有声音,拿着手机,我只好靠边,一点点的凑过去看。
草!
左边的地上,直接躺着一具白骨。也不知死了多少年了,尸体上连点肉都没有。吓得我骂了一句,扭过头去,朝着右边又靠过去。
果不其然,右边的墙上,一个抽得鲜血淋漓的人,挂在上面就像是根腊肠!
凑上前,一照他的脸,我特娘差点没哭出来。
杨明亮挂在哪儿,身上的衣服就像是乞丐,琵琶骨给穿了,身上都是鞭子抽出来的口子。
他睁着眼,木纳的看着地板。也不知是给打麻木了,还是在黑暗中待久了。眼神很呆泻,没有一点光芒,甚至我需要伸出手来,摸摸他的鼻间才知道他还活着。
鼻子一酸,我有点哽咽,一个劲儿的骂“杨家”真畜生,下手这么狠。
说到这儿,看着他,我说兄弟!走!我带你回家。
立马上去解他的手铐子,但看着那上面的锁眼,顿时我面如死灰……没钥匙!
瞅着杨明亮,我急了,问他现在咋整啊?
杨明亮不说话,还是老样子,呆呆的不说话。
抓着他的衣领,我拼命的摇晃着,让杨明亮睁开眼,好好的看看……是我!陈程啊,我来救你了。
可是,他不知道是不是给打傻了,就是一句话也不说。
我使劲儿的去拽铁链子,手都拉出了血,可就是不起作用。
最后累得不行,坐在哪儿,看着杨明亮的惨样,我特娘就哭。一边哭,一边骂“杨家人”畜生,这么狠的手,还是对自己人,他们咋下得去手?我这千里迢迢的赶过来救命,人见着了,却给打傻了。
正流马尿呢,杨明亮好像被我“吵醒”了一样,嘴里面喃喃的念叨着啥玩意儿?
我抹了一把脸,赶紧跳起身来,凑上去问他说啥?
废了半天劲儿,我才听明白了,他在反复念叨着两个字……敲钟!
敲钟?
敲啥钟?
难道说,这家伙知道自己快死了,让我给他敲丧钟?
我抓着他衣领子,让他不能死,千万不能死!我会想办法救他的,一定要等我。
转身急急忙忙的就跑,小心翼翼的,再次潜了出去。还好看门的傻货,喝了酒,这一会儿又在睡大觉。
跑了出去,看了看时间,已经走到了四点多。
急匆匆的赶紧朝着“九层小楼”就赶。在楼下,果然看到阿彪和胡三,一脸垂头丧气的蹲在哪儿抽烟。
看着我过来,阿彪赶紧上前来问我,找着“杨明亮”没有?
我点了点头。他们立马转忧为喜,又问我人呢?
我叹息一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给说了。
阿彪气得跺脚大骂,这群畜生,做事太绝了!
胡三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还问我,杨明亮所说的敲钟是啥意思?
我翻了个白眼儿,说我要知道就好了。
阿彪也凑过来,说钟?这九层楼顶就有一个,是不是要敲这玩意儿?
胡三说应该不可能吧。这是瞭望塔,发现火灾的时候才会敲钟,跟杨明亮获不获救,没啥关系啊?
正说着话,麻子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着我们就叫,“哎哟,几位爷!你们跑这儿来干啥啊?外面天快亮了,赶紧走赶紧走。”
阿彪想起之前杨明亮的事情,气得是破口大骂,走你麻痹走!
麻子给骂傻了眼,还问阿彪,他好心收留我们,为啥骂人?
阿彪气得轮着拳头,说“杨家”每一个好东西,老子不仅要骂人,还要打人呢。
说完这话,跳起来,他就要上去打麻子。
我赶紧喊住了他,说麻子是自己人,别乱来。
想到之前杨明亮的话,我把事情给说了,还问他,敲钟跟杨明亮的生死,有啥关系?
麻子脸色吓得剧变,呆立了半天,才来了一句,咋?他真叫你们敲钟啊?
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结果,麻子苦笑,说这行为跟死了没啥区别?
我一听这话,是话里有话,赶紧拽着他的手,问到底咋回事儿?你是不是知道啥?
麻子左右看了看,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巡逻的人,随时会来,咱们先回柴房去再说。
在他的带领下,我三人又回到了之前的柴房,坐下来,一宿未睡,大家都是眼圈发黑。但是要救杨明亮,只能死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