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明显已经动怒,威严的脸彻底垮下来,两个人对持着,谁也不让谁。
“暖床?”
墨连殇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
“看来父皇对于我的事情,向来都很放在心上啊。”
冷漠的话,没有什么起伏。
月言早已是他认定的墨王妃,不管前方有什么在阻拦,他都不会放弃。
有障碍,他便扫平,有阻力,他便推开。
不管怎样,月言,他娶定了。
而且,只能是墨王妃。
“墨连殇,你信不信,我只要下一句命令,柳月言便活不过今天晚上。”
皇帝沉着声音,连名带姓的叫着,眼底的怒气丝毫不加掩饰。
墨连殇淡淡的道:“我信,毕竟父皇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不是吗?”
“当初我的母妃,为了你任劳任怨,而父皇,却因为她差点被人凌辱,便硬生生将她丢在后宫不闻不问,这些事情,难道父皇,做的还少吗?”
他母妃的死,一直是他心底最大的痛。
皇帝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猛然站起来,目光变得格外阴鸷。
他是皇帝,天朝国的主宰,他的每一件事情,都轮不到别人来评判,就算他做错了,也轮不到别人来说。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的儿子。
“怜妃不过是个后宫中的一个罢了,我当时没将她处死,已然是对她最大的恩赐。”
一字一句,包含了极大的怒气。
守在门外的太监身子抖了抖,忍不住朝着前面走了几步。
他跟在皇帝的身边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只是几年的时间,可是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皇上生这么大的气。
“可是父皇当初那么做,和处死母妃有什么区别?你对她不闻不问,任由后宫的妃子处置她,那么多的阴谋诡计,父皇却一直置之不理。”
“所以,这和死,有什么区别?”
墨连殇说着,眸子变得极其冷冽,犹豫寒冬腊月的寒冰,怎么也融化不了。
对于皇帝,墨连殇是有恨的,但是更多的,是因为皇帝的态度。
后宫佳丽三千,他不敢奢求皇帝独宠母妃一人,可是,当初若是这皇帝哪怕是对母妃多说一句话,母妃也不会在妃子们的欺负下郁郁寡欢而死。
都说帝王无情,可是,却无情到连一句话也不愿意说。
皇帝紧紧的盯着墨连殇,眼底的震怒怎么也掩饰不了。
“来人,去将柳月言给我抓起来,关进天牢。”
阴鸷的话说这,空气中便传来几道波动,墨连殇猛然闪身,将房门紧紧的挡住。
他的面前,也多了三道身影。
这三人墨连殇自然认识,是保护在皇帝身边的暗卫。
皇帝身边的暗卫,武功绝对是好到了极点。
“墨连殇。”
这次,皇帝干脆懒得在和墨连殇说话了,只是阴鸷的和墨连殇对视着,墨连殇的身子并未移开半步,只是靠在门上毫不畏惧的和皇帝对视。
许久,他动了动嘴唇。
“父皇,不知道你还记不得己月裳这个人。”
“哗啦啦。”
墨连殇的话说完,皇帝眸子全部变了,脚步也忍不住上前几步,桌子上面的奏折被他不小心碰到全部掉落在地上。
这么大的反应,让墨连殇的眼底微微闪过嘲讽的意味。
月裳。
这个名字。
几乎已经没人知道了。
“你们退下。”
皇帝突然开口吩咐着,三个暗卫闪身,迅速消失在了墨连殇的面前。
这次,他们两个谁也没有开口,偏殿陷入丝丝沉默。
“你也下去吧。”
皇帝动了动嘴唇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神色变得有些寂寞,再也不似刚开始那般阴鸷震怒。
墨连殇嘲讽的看着,随后道:“柳月言遭人追杀,所以,在危险解除之前,我是不会让她离开我的王府。”
他不知道皇帝会不会听进去,但是自己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开门,走出去。
神色冷漠。
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说起来也真是讽刺,父皇不记得他母妃的名字,不记得皇后的名字,也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父皇不记得他后宫妃子所有人的名字。
但是唯独月裳这两个字,被父皇记了几乎十五年。
这些消息,是他曾经偶然发现的,还是在父皇的寝宫发现的,只是当时他未开口,只是悄然调查而已,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亦或者被人故意掩盖,他调查下去,几乎没有任何线索。
好像月裳存在的,只是这个名字而已,所有和这个名字有关的东西,他都查不到。
回到墨王府的时候,柳月言正在门外坐着发呆,神色有些不自然。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