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郎全身都在颤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娘’,将白老太和白老汉都喊回了神。
“三郎,快去报官!就说大房媳妇和三个孩子将咱家的银子都偷走了,快去!”
白老太躺在灶房的地上,全身上下只剩下眼珠子能转了,也顾不上说其他,张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白三郎去报官。
白老汉躺在地上,衣服湿哒哒的,因为发了一场高烧的缘故,全身上下哪哪都痛,早就想唤大夫了,可是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人,他唤了好多声都没有将一个人唤醒,只能躺在地上等白三郎回来。
好不容易将白三郎等回了家,结果白老太居然开口就是让白三郎报官,差点将白老汉气晕过去。真是一个没眼力见儿的老太太,全家都快没命了,居然还惦记着那点银钱的事情。
“三郎,别听你娘的,快去请大夫!”
白老汉张嘴说了一句话,嗓子眼痛得像是被火烧了一样。
躺在灶房中的白老太太听到了白老汉的话,肺都快被气炸了,“三郎,别听你爹的,听娘的,快点去报官!咱家的银子都被那白眼狼拿走了,哪里还有银钱去找大夫,看病不要钱还是吃药不要钱?咱家没钱人家能白来?”
这可真是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
白三郎夹在亲爹亲娘之间犹豫了好一阵子之后,一咬牙,先将所有人都给挪回屋子里再说。昨夜下了一场急雨,地上的积水还没有被晒干呢,这些人躺在地上终归不是一个办法。
将所有人都扶到了炕上,白三郎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语气中带着埋怨,“娘,有什么吃的吗?我早饭都没吃,快给饿死了!”
一说起吃的东西,白老太就急得心肝脾肺肾都疼,恨得咬牙切齿道:“家中哪里还有什么吃的,都被那些白眼狼连夜背走了,你快去报官,若是等那些白眼狼跑远了,银子丢了找不回来,连粮食都没了!我们一家人吃什么喝什么啊!”
想到昨天才用粮食换来的公鸡都被背走了,白老太就恨不得将白露姐妹仨抓回来剥皮抽筋!
……
路修远醒来时,手下影七正一脸震惊地给他上药。
影七惊讶于路修远大腿上的东西,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东西,材质没有见过,模样也没有见过,甚至他都不知道那白色的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
“主子,你先坐起来,我看到你腿上有个奇诡的东西,你看看这是不是刺客留下来的?”影七手掌托住路修远的肩膀,用力一撑,痛得路修远额头直冒冷汗。
这个蠢东西,明明知道他的肩膀受了伤,却偏偏还要扶他的肩膀。
等等,这个蠢东西好像在他肩膀受伤之前就已经离开了?
路修远心中庆幸自己没有骂出口,不过肩膀上传来的疼痛立马将他心底的庆幸悉数冲散。
他看着那女子像极了秘画中的人,可若真是秘画中的人,为何那女子会下手这么狠,一石头砸下来,差点将他的琵琶骨都砸碎了。
“主子,你看你大腿上的东西,这是什么?”
影七还在纠结于‘止血绷带’从何而来,有何功效的问题。
路修远低头一看,顿时满脸黑线,是谁将他的裤子褪到膝盖的,又是谁将他的底裤捋高,在他伤的最严重的地方裹上了这个神奇的玩意儿。
影七只知道路修远身上多处受伤,却不知道路修远伤的最重的地方在哪儿,是在大腿根上,一路上流的血将整个外裤都染红了。
“难道是那人给我裹上的东西?”
路修远低头看着绑在自己腿上的奇诡玩意儿,心中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
经过四天的跋涉,白露姐妹仨终于走出大山,赶在江东城城门关上前的最后一炷香时间里进了城,沿途一路打听,白露终于寻到了原主亲娘肖莹留下的杂货铺。
看着面前的杂货铺,白露嘴角微微抽了抽。
大概是肖莹离开的时间太久了,围绕在杂货铺周围的铺面都已经变成了二三层的小楼,清一水儿古色古香的装修风格,仅有一层的杂货铺坐落在这些店铺中间,颇有一种鸡立鹤群的瑟瑟发抖感。
从口袋中摸出钥匙,往钥匙孔中一插,轻轻一扭,看起来锈迹斑斑的大铜锁没有丝毫阻力,十分流畅的就打开了。
姐弟仨进了门,看着落了约有一指厚的灰,心中颇为惆怅。
原本以为到了这里就可以安心落脚了,没想到还有一场硬仗需要打——大扫除。
从住人的房间到仓库,白露带着白霜和白放将这间一层的杂货铺外带后面一间小院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之后,已然月上中天。
为了保险起见,白露要求白霜和白放暂且同她睡上一晚,明日去城中将各种被褥采买好之后再分房睡,毕竟刚来到江东城,还是小心为上。
一夜无事,第二天早晨白露等人是被生生饿醒的。
虽然她们从老莫家带出来了粮食,但是却没有锅,找遍杂货铺也没有发现一个能够煮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