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同白霜和白放道:“你们想去书院念书,那我们就交了束脩,堂堂正正地进书院,蹲在门外听算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不用操心钱的事情,姐能挣钱,只要你们是真的想念书,放手去念就是。”
“可……”
白霜还想再说几句,白露却不等她开口就直接道:“没有什么可是,咱娘留下来的这个杂货铺能挣钱,只要你们好好学,不管想念多久,姐都会供你们!”
白放和白霜齐齐红了眼睛。
白露最头疼的就是别人落泪了,之前她见白霜和白放在逃亡的时候都没有怎么哭泣,还以为这两个孩子内心强大,泪点足够高呢,没想到是她想多了。
当日定是两个孩子被发生的事情吓怕了,连哭都不敢哭。如今稍微缓过来一些,将孩子的本性都暴露出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她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实则身体里面装了一个饱经沧桑的灵魂,坚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白霜和白放是正儿八经的小孩,这般年纪正是无忧无虑的时候,不应该承受太多。
“霜霜,放郎,你们听姐说,咱们已经从老白家那个火坑跳出来了,日后的生活定然是会一天比一天好的。你们想念书,那就去念,不用担心钱的问题。记住了吗?姐的要求就只有一个,不要学坏,长成一个有用的人!”
见白霜和白放不再抹眼泪,白露掂了掂口袋中的银子,虽说之前从金家二夫人唐婉希哪里赚到了二十两银子,可是买了那么多的木头也花去不少,她对这个时代念书的花销也不大清楚,只知道似乎古代读书是有钱人才能玩得起的东西,一时间心里也没了底。
不知道她口袋中的那些银子够不够给白霜和白放交束脩。
转眼想到两个孩子对念书的憧憬,白露一咬牙,横下心道:“霜霜,放郎,去洗一把脸,姐带你们去书院看看。若是咱钱够的话,你们俩明天就都去念书。若是姐口袋里的钱不够,那你们就后天再去。行不行?”
白霜和白放略带迟疑地点头。
将杂货铺的门一关,白露跟在白霜和白放身后,让姐弟俩带路往书院走去。
说是书院,其实也算不上,就是一个教书先生自己开的私塾。
白露等人来到私塾中时,教书先生正在给一堆小娃娃上课,白露不想打断,就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
教书先生教授地多是一些识字歌诀,偶尔穿插几句做人的道理,内容对这些与白霜、白放年纪差不多的小娃娃来说刚刚好。
若是讲多了,讲深了,怕是会适得其反,不仅没有帮助,还起到什么坏作用。
听着屋内的教书先生讲课,白露不由得想到了前世她看过的那些蒙学书籍,内容多数是极好的,可是在末世中却都成了笑话。
都说‘人之初,性本善’,可是白露却知道,那些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到了末世之中,才不会管你本性是良善还是大奸大恶,唯有活下去才是王道!
最先死的,往往就是良善之人。
末世,那是一个让人的道德和底线都双双沦陷的地方。
教书先生看到白露领着两个小孩子在他门外候着,给课堂上的孩子布置了一些课业之后,放下厚重的书卷走了出来。
“这位姑娘,我看你在我门外听了也有一段时间,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教书先生含笑问道。
白露从往事追忆中回过神来,拍拍白霜和白放的肩膀,道:“我这幼弟和幼妹想要来学堂中念书,我便过来问问,不知道先生还收不收学生?束脩又该怎么交?”
教书先生打量了一下白霜和白放,指着白放道:“这个小娃可以进书院念书,每个月二钱银子,按月份交就可。等他什么时候考进了江东书院,就不用再来我这里念书了。至于这个女娃,你还是领回去吧,整个大荒之中,还没有私塾和书院愿意收女娃的。”
白露:“……”
怎么这个时代也有这种陈腐的规矩?
难道他们不知道妇女也顶半边天吗?
“先生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让女娃也跟着一起读书,一倍束脩不行我们就交两倍,您看行不行?”
白露将白霜脸上的失落收在眼底,抿唇问道。
按照这个教书先生所说,这个时代还是存在性别歧视的,那白霜想要进书院念书这件事还真是有些棘手。
“姐,既然人家不收女娃读书,那我就不念了。等放郎学会之后回家教我就行,咱还能省点儿束脩费。”白霜十分懂事地劝道。
可白霜越是这么说,白露越是觉得过意不去。她都答应白霜和白放要送二人去念书了,结果却因为忽略时代背景而出了岔子,这种感觉真是……一言难尽。
“先生,真不行吗?我之前见金家二夫人唐婉希谈吐不凡,想来定然是读过书的。既然人家能念书,为什么我幼妹不能念?若是先生觉得两倍束脩不够,那我交三倍可以吗?”
白露仍在坚持。
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