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太已经在白三郎描绘的好生活中迷失了自己,欲望一而再、再而三地膨胀,恨不得立马给自己插上两双翅膀飞去江东城,把白露、白霜和白放姐弟仨挣的钱都揽到自己的怀中,丁点儿没有发现她捧在心肝上的宝贝儿子对她的嫌弃。&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眼看着白老太已经收拾行李准备动身的时候,白老爹开口了,“从白家村到江东城,中间横着多少大山,山中走兽猛禽无数,不盘算清楚根本不能出门。另外,你们有没有动脑子想过,我们现在连一口吃的都没有,去江东城可是要日夜兼程赶路的,路上我们吃什么?难不成一家人都去喝西北风?”
正沉浸在幻想中的白老太冷不丁被白老爹浇了一桶冷水,当下就蔫吧了,“三郎,你爹说的也对。我们家连点儿干粮都找不到,路上吃什么?怕是到不了江东城,一家人就都饿死了。”
见好不容易被他鼓动起来的白老爹和白老太已经有泄气的征兆,白三郎急了,“娘,粮食的事情你们不用想办法,我来想!我在书院里读书的这些年,认识了不少朋友,去他们家借上一些就好了,等我们从那三个讨债鬼手中要到了银子就还他们!你们先休息,我现在就出去借粮食去,明早我们就动身!”
说完之后,白三郎一溜烟跑出白老爹和白老太住的那间屋子,溜进灶房找了四五个大麻袋,摸着夜色出了门。
白老太见白三郎这么主动地出去借粮食,想要拦一下,让白三郎等天亮了再去借,天黑了路不好走,可是她哪里能够拦住脚下仿若踩了风火轮的白三郎,她还没下炕呢,白三郎就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嗨,你说这孩子,跑这么快干什么?定然是在咱们家穷怕了,一听说有银子赚,猴急成什么样?”白老太一边苦笑连连地说,一边穿鞋下炕。
白老爹心里始终有些不踏实,狐疑地看了几眼外面,纳闷地问白老太,“三郎大晚上不睡觉抽冷子,你也要跟着去抽冷子?三郎在县城里有认识的人,能够借到粮食。怎么,你在县城里也有认识的人,也能够借到粮食?”
“你咋不说我在江东城也有认识的人,能够将那三个讨债鬼的银子替我收了直接送到白家村呢,你没看三郎那猴急的样子,粮食借到之后定然是坐不住的,肯定前脚回家后脚就要走,我这不是先想着去和二房知会一声,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东西赶紧准备着,不要到时候拖了三郎的后腿。”
白老爹觉得自家老妻说得在理,也就没有再阻拦,“行,你去吧,知会完之后就回来把咱们的东西也收拾收拾,然后赶紧眯上一会儿,赶路的时候肯定会累得慌,我怕你身子骨会吃不消。”
白老太点上屋子里的蜡烛头,“行,你先躺着吧,我去说几句话就回来。”
白二嫂白天刚和家里人吵了一大架,又挨了自家男人一巴掌,现在心里还堵得慌呢,这不,白二郎一回屋就主动找到捣衣杵跪下了,那低眉顺眼的模样,看得白二嫂又是生气又是心软。
就在这个时候,白老太摸黑推开了门,见自家二郎那没出息的样子,恨得牙痒痒,但是也知道这是二房自己的事情,她不能瞎掺和,只是瞥了一眼双眼红成猴屁股的白二郎,也没有在白二郎为什么下跪这个问题上多问,开门见山地把白三郎同她和白老爹说的话都重复了一遍,然后就问白二嫂,“二房的,我和老头子还有三郎准备去江东城要银子了,你们要不要跟着一块去?”
白老太根本没有怀疑过白三郎的话,她一直都觉得白三郎说什么都对,故而白三郎口中还有些许不确定的猜测经过白老太的嘴转述出来后,那叫一个斩钉截铁,仿佛是白三郎在江东城亲眼看到白露、白霜和白放三姐弟一般。
白二嫂听了白老太的话,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就应承了下来。
“走!”
为什么不走?她在老白家当牛做马了大半辈子,吃了大半辈子的苦,好不容易熬到能够享福了,她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去享福?她又不傻!
白老太点头,“那行,刚刚三郎出去找他的那些同窗借粮食去了,你收拾收拾包袱和细软,把之前的东西都带在身上,我们这次一走,不知道过上多少天才会回来,家里没人看着怕是会遭来贼,还有就是你今晚就别睡了,去灶间里收拾收拾,看有什么能吃的东西都捯饬捯饬,带着路上吃。”
听着白老太的话,白二嫂一直都在翻白眼。
白三郎一身欺软怕硬的怂骨头,在书院里还能交处上朋友?还是那种能够借来粮食的朋友……真是活见鬼了!
还有白老太的担心,在白二嫂看来,那纯粹就是多余的。
这老白家在十里八乡也是最穷的,哪户的偷儿想不开了才会来老白家,费工费力不说,连根好看的鸡毛都捞不着。
但是一想到她马上就要跟着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