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白露和柳一刀以及唐婉希三人有说有笑地回了杂货铺,木头门被‘嘭’的一声关上,老白家五位造型极为犀利的人都懵了。&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九月末的天气还不算冷,但是那大晚上的秋风拂过江东城外的大江吹入城中,也足以将人冻得打一个哆嗦。
白老太一大把年纪,身子早就虚了,尤其是从老白家跑出来的这几天,天天都是风餐露宿,连个囫囵觉都没有睡过,好不容易捱到了江东城,见到了她们想要见的人,却没有想到吃了一个闭门羹!
“老……老头子,我们该怎么办?我看这大丫头像是变了个人,之前同我说话的时候,看都不敢看我一眼,现在呢,都敢扯着嗓子冲我们吼了!你看她那眼睛,哪里还有之前在村里的时候那样胆小和怯懦,如果不是那张脸一模一样的话,我觉得不敢相信,她就是老大家的大丫头。”白老太哆哆嗦嗦地说道。
白老爹的头发已经被雷电烧焦,本来打理的还算可以的山羊胡子也被雷劈成了一绺一绺地,格外狼狈。
听到白老太这么说,白老爹用力将被雷电炸蓬松的胡子都暗了下去,用力捋了几把,这才慢悠悠地道:“我看啊,不是那大丫头变了,而是那大丫头一直都是那样的性子。老大本身就是一个不靠谱的,不然怎么能抛下一大家子人自己升上了天。而且说句实话,你一直都因为老大升天的事情对老大家媳妇不满意,可是老大家媳妇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反而还挣钱贴补咱们家的生活。”
说到自家大儿子和儿媳妇,白老爹的眸中闪过一丝怀念,继续道:“依我看来,之前我们能够使唤大房的这三个娃,多半是老大媳妇一直都压着,不然那仨姐弟早就翻天了。”
白老太想不明白,于黑夜中瞪着两只只能看到眼白的眼睛瞅向白老爹,伸出黝黑黝黑又骨瘦如柴、极度接近鸡爪子的手,摸了摸白老爹的额头,纳闷道:“没发烧啊,怎么好端端地就说胡话了呢!”
白老爹有气无力地拨开白老太的手,“你这老婆子,做事情连个脑子都不经过,你不想想,大房媳妇在的时候,这三个讨债鬼还不是任由你们可劲儿欺负?大房媳妇刚走,这三个讨债鬼就把我们一家迷晕了,不是大房媳妇压着还能是谁?我看那大房媳妇走了,再也没有人能够管住这三个讨债鬼了。”
白二嫂和白二郎琢磨琢磨,似乎还真是这样。
唯独刚刚摔在地上嗑了门牙的白三郎满是怨念地盯着杂货铺门缝里露出来的那道暖暖的光,抖得牙花子都麻了,“这三个讨债鬼,挣那么多银子不说分给自家亲戚一点,难道你们还能吃了不成?天杀的讨债鬼,你们姐弟仨都会遭报应的,黑心肝的,当日就该把你们都掐死,留你们这三个祸害活着作甚?”
屋内,唐婉希将粥熬上,柳一刀又烤了一些肉串,白露在灶房里忙着蒸馍,准备一会儿用烤好的肉串做肉夹馍吃,馍还没蒸好,就听到了白霜和白放低声抽噎的声音,然后就看到柳一刀神神秘秘地走了进来,低声同白露道:“你那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极品在杂货铺门口骂起来了,话语中提到了你爹和你娘,我看你弟弟和妹妹虽然没说什么,但现在却趴在看书的那间屋子哭呢,你要不要过去瞅瞅?”
灶房里又是柴火燃烧的声音,又是蒸馍时水烧开的声音,还有灶上那煮粥时的‘呼噜’声,白露没有大听真切外面的叫骂。如今一听老白家极品还没走,白露立马就怒了。
借着袖筒的掩饰从交易系统中拿出桃李令来,白露对着漆黑的夜空一放,顿时方圆百里之内的乌云全都聚拢而来,只是那些乌云都隐在夜色中,月色也不够明亮皎洁,故而老白家众人根本没有发现。
见白露走进屋子,白霜和白放连忙擦干眼泪,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可是那通红的眼眶怎么能够骗得过白露。
蹲下神来,白露将白霜和白放揽在怀中,轻声安抚道:“霜霜,放郎,你们还记得当初娘对我们说的话吗?娘说,一定要离开老白家这个火坑,不然我们根本活不下去。所以,我们才会在娘刚过世就逃了出来。如今老白家众人寻上门来,我们根本没必要当他们是亲戚,他们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他们是我们的仇人!如果他们当时不那样逼着娘干活儿,娘根本就不会病,如果娘病了他们舍得花钱给娘买药,那娘又怎么会病死?”
“霜霜,放郎,你们都要记住,我们和老白家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你们想娘了,那过一段时间我们就从江东城里买些纸钱,沿着来江东城的路回去找娘所在的那块坟地,给娘烧些祭品下去,然后告诉娘,我们的日子过得都挺好,让娘不用在下面担心。还有,明天就是江东书院的九月考评了,等九月考评一过,姐就送你们俩进江东书院读书,一定要读出个名堂来,念到出人头地,这样娘在下面一定会很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