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岁月本身就是永无休止的风波,白霜原本不信,可是现在她信了。&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岁月就是一场无休无止的风波,有人乘着浪头出场,有人被大浪拍入茫茫深海之中,起起伏伏,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岁月的无常。
从白霜进入蒹葭书院的那一天开始,江东城这池子看似沸腾实则平静的水就已经乱了。
江东城城主路修远的辞世,最痛的不是大荒王朝的荒帝,不是被路修远牵挂了半生的无心女白露,而是看似从未对路修远动心,实则早已情根深种的白霜。
白霜在蒹葭书院的雕像前立誓,亲手剃掉了满头墨发,不吃不喝在雕像前端坐了一月余十九天。
往来与蒹葭书院的人都以为白霜命不久长,谁料在那个平静似毫无波澜的下午,白霜醒了,三道自九天上降下的惊雷劈在她的头盖骨上,第一道惊雷劈得她全身巨颤,第二道惊雷劈得她脸色铁青,第三道惊雷劈得她嘴角有血丝溢出,可她到底还是将嘴中的那口饱含苦涩的鲜血忍住了。
“唐门之人,站出来!”
撕心裂肺的凄吼声在蒹葭书院中响起。
随着江东城城主路修远的辞世,唐门之名渐渐在大荒中传开,大荒里生活的寻常之人得以认识了这个隐藏在大荒深处无数岁月的一族,一个融入大荒的庞然大物,一条潜藏在阴暗处的毒蛇。
这件事对于唐门来说,好坏各半。
坏处是唐门再无法安安静静地做自己的事情,将面对大荒那些隐藏势力的寻仇与骚扰,好处是唐门再也不用在大荒中藏头藏尾。
如今的唐门,已经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所为,不再视自己为大荒的异类,而是将自己摆在了高人一等的位置。
其实想想也能够想通,昔日的唐门就算在东荒都是雄霸一方的存在,怎么会甘心永远都沉寂下去?既然已经被扒去这层皮,那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听到白霜的声音,顿时有几个立在万碑林里的唐门修士站起身来,满怀敌意地走向白霜,呈弯月形包抄了过去。
白霜冷笑,藏在宽大袖中的双手如同鬼魅般快速的出手……不过眨眼的工夫,站在白霜身周的那几人骨断筋折,连哀嚎都未发出,就已经咽了气。
“我与唐门,不死不休!”
……
白放在江东城寻了白霜五十天,几乎把整个江东城都翻了个底朝天,却始终没有找到白霜,因为在白放的认知中,他的二姐白霜性格温婉贤淑,怎么可能会进入蒹葭书院?
当双手染血的白霜站在杂货铺中时,白放整个人都被吓得三魂进去,七魄不知在何处。
“二姐,你这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哪里受伤了?”白放被吓得慌了神。
白霜脸色惨白,唯有双唇红得吓人,眼窝已经凹陷下去的她强忍着作呕的冲动,一把见白放揽入怀中,失声道:“放郎,若有一日二姐不在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白放心中的不祥更甚,双眸仿佛是被打开了泪闸一般淌个不停。
“二姐,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告诉我!”
白霜干哑的声音仿佛被拉破的风箱般,说话的声音粗的可怕,她双手捧住白放的脸,颤抖道:“放郎,不管怎样,好好活着,别和二姐一样走上不归路。”
脸上被扣了两个血手印的白放不知道白霜口中的‘不归路’是什么,他只听清楚白霜口中的那句‘好好活着’。
当白放回过神来时,白霜已经蹲在杂货铺的墙角揪了整整一把嫩华草,放在嘴里生嚼着吃。
“二姐,你这是做什么?那些野草怎能随便吃?你快停下!快停下!”
任凭白放百般阻挠,白霜都将那把嫩华草全都吞了下去,并且还意犹未尽地打了一个饱嗝,满足道:“放郎,这野草中,有娘的味道。”
娘的味道!
娘的味道?
白放毛骨悚然,在江东城的这些年里,他已经渐渐将曾经发生的事情淡忘在脑后,包括那个已经故去的娘肖莹,如今乍然听到白霜用如此惊悚的话题提起,由不得他不多想。
“二姐,你究竟是怎么了?你同我说啊!”白放急得直落泪。
白霜摇摇晃晃地站定身子,指着自己的心口道:“放郎,有很多东西是无法解释的,就比如说娘当初烙印在我们心中的东西,比如娘的身份,比如娘从何处来……我一直都觉得大姐奇怪,可自从娘在我心中种的那颗种子生根发芽之后,我才知道大姐经历了怎样的苦,大姐肩上挑着怎样重的担子。”
“放郎,一切都是命!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二姐今日究竟在做什么,明白二姐为何会这么做。如果有一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