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对安凌亦的呼声越高,成王就会越加想要得到安凌亦的支持,名正言顺,对皇室继位与让位而来,都非同一般的重要。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丞相林无崖,号知善,如今已五十有六,在幼时便是安宁邦的伴读,情同兄弟。
曾有一次,安宁邦被秉承太子诬陷,险入大理寺冤狱,便是林丞相挺身而出,自己承担了一切,却在朝堂问审时顾左右而言他,为安宁邦替他翻案拖延时间,很是受了一翻酷刑。
据说时至今日,此人腿脚还是不变,当年一个好好的美男子,竟然无人肯嫁。后来渐渐好了,才与一民间女子成亲,至今却无子嗣,恐怕也是当年之故。
安宁邦对他愧疚最深,是以哪怕林丞相在朝堂之上甚少讲话,他的丞相之位依然安稳如昔。
苏小小发现,安宁邦那一朝,包括这林丞相、苏依凤、安君义,甚至苏梦蝶,几乎都是传奇人物。
苏依凤更像是那种小说里的女主,掌控全场,推动剧情,只可惜结局不好。
容峥笑说,林丞相主动站出来,必定是看出什么了,所以才会如此举动。
他就是苏小小之前认为的“边缘人物”,如今,却是保住安凌亦、乃至帮助他们拖延时间的最佳推手!
容安啃着鸡腿问了一句,“那宁王叔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南安郡比南华郡离京城近些,苏梦蝶的人暗中送他出去,再等他调兵回来,”容峥掐指一算,“最快也得四天。”
苏小小所料不错,早朝才过,兵部尚书洛全宗一回到家,对五皇子安凌亦的态度便与之前来了个天差地别。
之前将安凌亦放在尚书府,就是因为五皇子府中有他安插的人,可以不让别人察觉五皇子的动向。但今日丞相在朝堂上提起了立储之事,拜访五皇子府的人必定会渐渐多起来,再也控制他,就太困难了。
“五皇子啊,”洛全宗端了杯茶水上前,“不知晌午老臣说的话,五皇子可有认真考虑过?”
安凌亦看破不说破,面上闪过一丝明显的犹豫,将茶水推开,还是很坚决道:“不可能,我安凌亦绝不会背叛父皇!”
洛全宗又将茶水放近道:“五皇子言重了,这又何来‘背叛之说’呢?帝位上坐的人还是安氏皇族,陛下的亲弟弟,更是五皇子的亲叔叔啊!”
安凌亦叹口气,语气软化一些,还是将茶水推开,道:“不必说了,这件事有违常理,虽然我的确很想做太子……”
洛全宗眼睛一亮。
安凌亦这句话就像是大坝上的蚁穴,给他看到了一个突破口,就像那个黑夜里照亮前路唯一的那盏灯笼,让他连番的泄气都散去了。
顿将茶水再度送上,而后洛全宗竟然双膝一弯,砰地一声跪在了安凌亦面前,倒把安凌亦吓了一跳,“尚书大人,你这是?”
听他称呼自己“尚书大人”,而不是“老匹夫”,洛全宗立时觉得希望更大,老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他道:“五皇子啊!老臣也是为了您啊!陛下一直未曾立你为储君,对我大周乃是不祥之兆啊!老臣为大周殚精竭虑,实在不愿见陛下苦居帝位吝啬贤人啊!”
“……”老匹夫。
“五皇子,你继承东宫之位,乃是上天旨意!成王都老成那副鬼模样了,没几天就死了,到时候您就可以登基,我大周又可以迎来崭新的局面,从未有过的盛世啊!”
“……”老匹夫。
“请五皇子一定要体谅老臣一片苦心啊!”
安凌亦见他哭得着实难看,强忍嘴角抽搐的笑意,换上既感动又犹豫的神情,两手将人扶起,长叹道:“老……大人啊,没想到您对我竟然这么有心,我,我实在是……可是,我怎么能做这种事呢,这样不好啊。”
“好的!好的!”
“真的不好。”
“真的很好的!”
“那……咳,”安凌亦一把握住洛全宗如枯枝般的双手,神情挣扎道,“你且容我再思考两天,这种大事,如何能够顷刻决定?”
可以考虑就好,反正皇子府有他的人,时候照看,就不信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洛全宗想起安凌亦之前视他如师如父的模样,不由好笑,果然是蠢,等成王上了位,谁还记得你?
“既然如此,老臣也不敢多留五皇子,”洛全宗便抹泪边道,“老臣即刻请皇子府的人来接您,请五皇子回去后,定然要好好考虑啊!”
安凌亦依依不舍地握紧他的手,“我会的。”
洛全宗感激涕零,仿佛为自己给大周找了个合适的继位者,辉煌就在眼前,亲自送他到门口,上了马车,并对着皇子府的管事吩咐道:“切记,一定要照顾好皇子,如是皇子见了什么人,定要告知于我,免得不肖之臣浸染了五皇子。”
管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是成王安插的人,成王安插了很多人,这些人都只有一个特征——没有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