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修心下一沉,“你想做什么?”
“这双眼睛挺适合你,”龙丘墨却将话题一转,“龙丘家的眼睛跟常人不同,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小狮子,得了天大的好运,你就庆幸吧。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说完,他一起身,竟是想就此出府的意思。
安亦修跟上去,龙丘墨的反击向来出人意料,而且一出手就必定会出现“死伤惨重”这般场景,他方才那句话的含义就很吓人。
“龙丘墨!”安亦修急忙拉住他的手,“你想杀了呼延庭?他是夜郎太子,众目睽睽之下,你真敢做这种事?!”
龙丘墨脚步只略顿了顿,根本没停,“为何不敢?反正趁乱,谁知道是我杀的?怎么不可能是你大周临阵反悔,夺城杀人?”
“我大周重礼,绝无此可能!”安亦修跟上去道:“你欲嫁祸,想要挑起战争,可知此举遗害之大!”
“干我龙丘墨何事?”
龙丘墨走出将军府,门将颔首道了声将军,早就准备好马匹在此等他。安亦修看看那匹马,一把拉住马缰。
“到时候必定投交割地条约,只待你退兵之后,他们才有可能送出人来,四野广阔,千军外马之下,你凭什么陷害?难道你在大周还有人?”
龙丘墨都有些啼笑皆非了,“我说小狮子,就算有,我会告诉你吗?你拽我的马,莫非是想给我当马夫?”
安亦修拧眉,“还是你想派人去周营暗杀?”
龙丘墨无奈地抓了把他的头发,“别纠缠了,不可能告诉你的,松手,本将军要去巡视一圈。”
安亦修手拽得更紧,“战争一旦开启,死伤惨重,兵戈之下,流血漂橹,你的兵也要死,实力若减,如何能在都城之中与太子斡旋?”
“呵,”龙丘墨翻身上马,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真的不松手?”
安亦修摇头,“我不相信你会如此无智,容峥与国老定然都会在周营,他们不可能放奸细进去。”
“还真是够坚持的,”龙丘墨微微一笑,“龙丘珏,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本将军就顺便带你走一圈,若你自己能看出来,本将军就放弃。”
走一圈?安亦修疑惑地抬头,手臂上突来外力,熟悉的感觉让他脸色一变,视野由上到下,竟眨眼就被拽上了马!
被颠得眼冒金星的往事瞬间涌上心疼,安亦修忙沉声道:“等等!”
龙丘墨一声冷笑,马鞭破空声随之响起,门将诧异地看着趴在马背上的安亦修,不由得摇了摇头。
他将将军可从没什么好耐心,这位龙丘少爷也真喜欢自讨苦吃。
就在安亦修以狼狈的姿态被带着巡视军营的时候,周苗联军中也传来了好消息。
收到快马到京的那日,安宁邦便兴致大起,本该下朝的时候,竟然没有罢朝,而是直接加了个班,让众朝臣直接当场拟出条陈。
连晌午都是在大殿上吃的,也算是千古奇观了。
朝臣倒是给力,尤其是礼部和兵部,文武相对,向来不怎么交好的两部竟然难得有意见一致的时候,在安凌亦带来的奏折基础上又多加了三个条件。
安宁邦一遍审过,直接按上了大印,并告知快马小将,“人就不必带到进城了,朕没兴趣为此人浪费粮食,记住,城池可以少,安亦修必须带回来!”
话到边关,众人大喜,打开安宁邦送来的拟定的国书。
前三条自然就是十座城池、安氏世子、退兵于十城之外,新添的后三条非常有趣。一书呼延皇室出一皇子为人质,二书青灵郡矿脉,三书百姓人口花名簿留下来。
出皇子为质,自然是为了防止夜郎反口。青灵郡矿脉闻名四国,可供一郡生养五十年,人口花名簿则是为了清点人口,以及防止留下奸细。
花名簿可以伪造,但墨迹新旧却不能作假,还有此人身边的平民可做证人,因此,此花名薄作用非常大。
其余还有些寻常体统,不一而足,但已让众人安心。
安凌亦拿着国书,眼里迸发出势在必得的光芒,“国书既到,我们不必再等,明日午时,传信龙丘墨!”
……
翌日午时,三军战场之上,夜郎边城千米之外,忽然摆起了一张简陋的桌子。
桌子的一边,坐着安凌亦、容峥、苏小小三人,另一边坐着龙丘墨、安亦修两人。
今日是在谈判,是为了求和而谈判,但并非全无危险,安凌亦来此,欲跟之人不少,但最终还是只有容峥和苏小小立在他身后。
而安君义和龙甲兵、十万大军则在身后百米之外。
但是龙丘墨身后没有任何人,他只带着安亦修,便足够是对面的人投鼠忌器,他的价值,可比呼延庭值钱太多,对在场几人都是。
安凌亦看着安亦修,他的状态明显不是很好,脸色苍白,神情疲惫,而且是被龙丘墨一只手拖来的,可见他身上根本没有太多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