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悠自小敏锐,苏梦蝶教她的察言观色能力无出其右,她和安亦修一母所出,就如安亦修在边城初见她便忍不住欢喜,她也能感知到安亦修的情绪。悄悄告诉大家,本书首发,想更快阅读,百度搜索就可以了。
这种玄妙的感觉无法描述,但所有人都应该体会过,就像婴孩出事时,母亲会胸口胀痛,父子生死两隔的瞬间,孩子会从冥冥之中感知到某种沉重,无来由的预感。
她能感觉到安亦修在极力与戴桀拉开距离。
苏小小沉声问:“大姐,你对那戴桀是什么看法?”
安心悠诧异地看着她,“你问我?”
“你和哥哥同父同母,应该比我们更了解他才对,”苏小小道,“虽然他现在记不住什么,基本的生活习惯应该不至于改变。你说他怕戴桀,可是发现了什么?”
安心悠扫视一圈,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不由下意识想起了去年还在京城的时候,他们前往京郊游玩,而自己就在门口目送。
那时谁也不曾注意她,因为她备受厌恶。
沉默片刻,安心悠慢慢开口,“亦修好面子。”
众人:“……”
容峥轻咳一声,“我知道,安亦修三岁认定自己是武林高手,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被揍的满头包也还抬着头不说话,他自小如此。”
安心悠抬头看了他一眼,“我知道,走他的人是你。”
容峥望天,苏小小赶紧转移话题,“哥哥好面子又如何?难道是他的举止有哪里奇怪吗?”
“不,你还没明白,亦修极其好面子,”安心悠郑重道,“越是紧张,他越是要尽力将自己装成面无表情,方才面对戴桀,除了说话,亦修几乎没有笑过。”
苏小小恍惚想起自己被安心柳坑害的时候,安亦修似乎也是半点表情都没有,看起来很是悠闲。
“但他从来没有好好掩藏过,”安心悠将目光投向了安亦修的座位,“你们看他的酒杯。”
容峥手臂一伸,直接将酒杯拿了起来,随即一愣。就在他酒杯的后方,有一个被蹭掉的血迹痕迹,而安亦修的手,是受了伤的。
安心悠面色复杂,眼帘紧绷,“……龙丘墨应该是发现了,所以才会急着带他离开。”
容峥盯着酒杯看了半晌才将之放下,苏小小碾了碾拇指,“哥哥的直觉很准,若不是靠着他的直觉,到处我们在夜郎的第一仗就打不下去,他是察觉到了什么吗?还是……”
“无论是什么,”容峥看看几人,“现在让他待在龙丘墨身边,是最为安全的,只是,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诸位,本世子……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苏小小挑眉,“什么想法?”
容峥咳了一声,“你们觉不觉得驿馆住着有点腻了,要不咱们……搬个家?搬到离皇城比较近的地方?”
众人眨了眨眼,苏小小一把拍在容峥的肩膀上,跟他对视两眼,嘴角勾起十分具有侵略性的弧度,会心一笑,“……果然腻了,搬!”
安心婉重重地嗯了声,拿起筷子道:“那就赶紧吃,吃饱了好干活!”
这厢风卷残云,那边先去的三人已经离开了宽阔的官道,从小巷子里窜进了龙丘府,抄近路走了后门。
龙丘墨丝毫不见刚才的醉态,安亦修也没扶着他,反而被他搭着肩膀很是不羁地给带回了龙丘府,送人者丝毫不懂得适可而止,仿佛将这龙丘府当成了自己的家,直接跟了进来。
仿佛很是迟缓地发现有人在跟随,直到入了内堂,躺椅和板凳就在旁边,龙丘墨却一反常态地带他到了边上罗政安排在通风口的下方,两侧窗户下都放着用来休息的罗汉榻,夏日清凉,最是闲适。
罗汉榻中间放着茶水,虽然已经冷了,但在这暑热的天,冷茶刚好。
安亦修下意识皱眉道:“你也不怕伤着脾胃。”
龙丘墨好笑地看着他,“就这点事就能让我伤着脾胃,你也太小看你哥了。”
安亦修没理他,自顾自去换茶水,路过戴桀时顿了一下,淡淡笑道:“府中没有侍女,大人尽可随意,且先坐吧,珏这便去备茶。”
“劳烦。”
戴桀笑容可掬,随后慢慢悠悠地走到了对面的罗汉榻上,正襟危坐,手上折扇轻摇慢晃,很是悠哉,冷不防他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压力,身边的桌子顿时崩开了一道裂缝。
戴桀笑容微敛,身上蓦地生出一股气势与之相抗,身边的桌子便如蛛网般爬满更多裂缝。
龙丘墨态度懒散,坐姿也很随意,但目光却冷得不似活人,“你是什么人?”
“这么生气啊,”戴桀玩味地看着他,褐色眸子染上笑意,“因为我跟龙丘珏走得过近了?还是你担心我对他不利?”
龙丘墨笑了一下,却没什么温度,“他不是你可以动的人。”
“放心,在下怎么会动他呢?他是功臣,也是个……难得乖巧的男人,”戴桀若有所思地支起下巴,目光扫向边上的躺椅,“前日见